闻人缓一惊,抬手去推皇帝伸来的手,却被皇帝一把拽住,转身将他按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闻人缓身体本就不好,怎能敌得过一身武功的皇帝?但他还是用力去推,眉皱了起来,眼神也渐渐亮了些。
皇帝看着他的变化,手只是压着他,并没有多少动作。他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挣扎凄厉的喊叫,甚至是流血,然后在他面前逐渐露出真面。他向来知道自己残忍冷漠,但那又怎样?这万里江山是他稳住的,这天下黎民是他护着的,谁敢对他说什么?
皇帝看着他身下的人用力推着他,但表情却还是冷冷淡淡的,衬着脸颊上交错的刀疤,竟显得异常诡异。这个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青年,他到底是谁?
闻人缓推着钳制自己的强硬手臂,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逐渐的消失。这个皇帝一直冰冷着脸,眼神也越渐冷漠,忽然他手一动,眼看就要撕自己的衣服,那晚看见的吴公公从门口快步走了过来。他在皇帝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皇帝眼神忽然一冽。他看了自己一眼,将自己往石桌上一推,转身走了。
闻人缓从石桌上摔倒了地上,他伏身在冰冷的地上,微微闭了下眼。胳膊被那个皇帝捏的酸痛,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闻人缓休息了一下,还是扶着石凳慢慢站了起来。
他在石凳上坐下,将衣服整了整,抬头看了看天,一朵白云悠闲的划过天际。
闻人缓只是性格性格冷淡了些,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他从刚才的挣扎中知道,那个皇帝虽然对自己要求,但心里对自己是没有兴趣的。
他这样的人,并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甚至会因为他的性格而厌恶他。他犹记得小时候,老爷子因为太忙没时间管他,便雇来了一些人,那些人和自己接触了几天都开始对自己视而不见。当时只有一个婆婆对自己很好,后来只有她一个人留下了。她说,阿缓,你其实是个好孩子。
闻人缓将目光从天上的白云移到墙旁的那些花儿身上,它们依然摇曳着,没有一株会因为风雨倒下。
一直坐到晚上,闻人缓才站起来,趔趄了一下,然后慢慢往屋中走去。
晚上睡得有些不安稳,腹中不时痛一下,那一脚其实踢的很重。又过了一会儿,闻人缓坐了起来。
既然睡不着,那就没必要再睡。他坐在床上,心里默默一遍遍念着《心经》,慢慢的,心里越发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