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他的一个手下。
不知为什么,小羊觉着他这手下的表情颇委屈惊恐,一副很想向他诉苦求保护的样子,便道:“你怎么了?”
手下跪伏在地上,吞吞吐吐:“公爷,邵小郎是个疯子。”
小羊吃了一惊:“你在说什么?疯子?”
他平时看邵璟正常得很嘛,无论多么难堪的场面,邵璟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下来,他就没有看到邵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手下委屈地道:“就是疯子,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听完手下的话,小羊与殷善面面相觑,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表里不一?
“公爷,邵小郎说,人犯没性命危险,养两天就能过堂了,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去听听。”
手下的话及时拉回小羊的注意力,他低咳一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十分镇定且是意料之中:“告诉邵小郎,我后天下午过去,之前让他务必保证人犯的性命安全。”
“是。”手下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委屈巴巴地道:“公爷,能不能换个人去,小的家中老母病了呢。”
呢呢呢,呢你个头啊!小羊心中暴躁,同时充满了对手下的鄙视:“你的胆子被邵璟吓破了吗?真够丢我的脸!家眷病了就请大夫,你又不是大夫!滚,去守着邵璟!别叫他把人犯磋磨死了。”
“哦。”手下哭丧着脸离开,努力将自己的腰背挺直,假装自己并不害怕。
殷善道:“公爷,这邵小郎为何如此狠厉?您是不是要再多看看?”
小羊以后是打算重用邵璟的,若是此人品行上有大瑕疵,那就用不得。
小羊也是头痛,撑着额头想了许久,道:“其中必有因由,先看看再说。”
与此同时。
林府。
林元卿的书房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灯,在他的对面却坐了好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黑脸男人道:“怎么办?邵小郎抓了霍继先,我看那个样子怕是难得善了。”
另一个嘴特别大的男人则道:“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竟然让他盯上了霍继先,这对咱们后头的计划很不好,老林你得赶紧想个有用的法子。”
林元卿道:“霍继先会不会乱说话?”
“这可不知道了,听说,邵璟半夜急召跌打外科郎中,怕是对霍继先下了重刑!”
黑脸男人扼腕道:“这可怎么好?自家人弄了自家人,以后还怎么相处?老林,要不咱们找到邵小郎,和他把事情说清楚吧?”
林元卿淡淡地道:“现在不是时候。”
黑脸男人“呼”地一下站起来:“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之前你说要看那孩子是否有天赋,若无天赋,不如平庸过一生,保得性命即可。
后来那孩子天赋优秀,你又说他跟着邵局那几年断了音信,不能完全确定他的身份。现在基本能肯定了,你还说不是时候!
老林,我看你是当这些年的祭酒,建国公的老师,上瘾了吧?舍不得富贵权势?忘了当初的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