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赢皓长叹息一声,道:“时王兄,小弟也不怕你笑话,小弟今年十七岁。按礼说,就算没娶世子妃,也该纳侧室了。
可是,小弟却一个都没有。
不是小弟不能人道,而是……
我并不喜欢女类……”
赢时不解其意,眨了眨眼,干笑了声,道:“王弟喜好雅致风趣,倒也难得。只是……”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觉得菊花有点痒……
心里有些泛呕。
他性子乖戾归乖戾,可他却绝对不好男风,而且打心里感到恶心。
当然,他不会明着说出来。
但若赢皓的第二个条件是觊觎他的“美色”,赢时觉得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谈了……
感受到赢时心中的厌恶和鄙夷疏远,赢皓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不过再抬眼时,眼中却只有凄苦哀怨之色。
在赢时骇然的目光下,身为荆王世子,未来的一字世袭亲王,赢皓竟毫无犹豫的屈膝跪下,他看着赢时,诚声道:“时王兄,小弟的第二个请求,就是……就是待时王兄登基大宝后,恳请时王兄,能够解除对晳王兄的圈禁。小弟此生,独爱……晳王兄……”说着,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赢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懵……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想过,赢皓会不会是想“划江而治”?
又或者,希望能够解除荆王一脉不得干政的禁令,让他们能做一个名正言顺的荆州王。
但赢时就是没想过,答案竟会是如此的……操.蛋!
可是,看着赢时那一双幽怨哀求,且泪眼朦胧的眼睛,赢时反胃的同时,又选择了相信他……
毕竟,宗室王公,名流大臣中,好这一口的数不胜数,并以之为风雅。
赢皓“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可以说的通。
毕竟,除此之外,他还能求什么呢?
荆王一脉想入主大宝,无异痴人说梦。
他们这一脉又升无可升,荒唐些,也可以理解……
赢时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将赢皓虚扶起来,强笑道:“皓哥儿你有此心,倒也难得。
我赢秦皇家,难得出一个情种。
哥哥我又怎会不成全于你?
只是……
咱们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可笑?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是他。
而且,还有赢历。
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上位。
更何况,从今日往后,怕是在众人眼中,我这个儿子,还不如一个外姓臣子……”
赢时颇为沮丧道,只是一双细眸中,目光却波动闪烁着。
赢皓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笑道:“只要时王兄你能拿定主意,那么其他的,都很好说。
毕竟,无论是天意还是民意,时王兄都是储位的不二人选。
许多人心里,其实还是向着时王兄的,只是他们找不到机会。”
赢时皱眉道:“可是父……陛下……”
赢皓垂下眼帘,轻轻的呵呵一笑,道:“时王兄啊,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儿女情长?你拿他当父亲,他可拿你当过儿子吗?
时王兄,自古而今,哪个成大事者,不心狠手辣,会拘于这种小节?
王兄你何不……”
赢时闻言面色骤变,厉声道:“不许胡说!这种想法,连想都不能想!”
赢皓闻言,连连点头,懊悔道:“时王兄,是小弟失言了,糊涂了,糊涂了。
小弟是说错了话,我的本意其实是……
时王兄,何不做那李世民?陛下做李渊,不是也很好嘛。
这么些年来,他其实也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而已。
就算时王兄行事,皇伯父其实也损失不了什么……”
赢时却依旧摇头道:“皓哥儿,你说的再好都没用,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而且,只要太上皇在,咱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赢皓却不这样认为,他直视着赢时,道:“时王兄,你错了。李唐时期,李渊中意的继承人是李建成,而不是李世民,可到最后,他有选择吗?”
赢时沉默不语。
赢皓轻轻一笑,再道:“更何况,时王兄你也不是没做准备。傅安带来的那一百悍卒,还有白云禅师和玄空道长这两大武宗,岂不正是为了赢历准备的吗?
时王兄到底不凡啊,就算不是太子,也能拉拢到蜀中侯傅家,掌西南十万雄兵。
佩服,佩服!”
赢时面色微微一变,而后竟隐隐有些自得,不过这抹自得之色随即消失无踪。
他摇头道:“别说两个武宗,纵然再来十个,也成不了大事。”
赢皓闻言,面色神秘一笑,道:“谁说我们只有两个武宗,我们还有他……”
说着,赢皓一翻手,掌心中出现了一个桃木牌,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
赢时看到这个人名后,眼睛登时睁圆,满脸骇然,瞠目结舌的看着赢皓,结巴道:“他……他他……”
赢皓微笑着,肯定的点点头……
“嘶!”
赢时的眼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极耀眼的亮光。
若此人当真为他这边的,那……
他就是大秦的李世民!
赢时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看着赢皓,有些沉不住气道:“皓哥儿,这……何时发动?”
赢皓正色道:“只要陛下一声旨意,臣立马下去安排。”
赢时闻言,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