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和从手上的大布袋中取出楚楚的面具,递给她。
楚楚一只手握着青面獠牙面具,一只手握着兔子面具,兴致勃勃地摆弄给贺时霆看。
贺时霆笑话她:“果然是个孩子。”
楚楚气呼呼地凑上去,咬了他的薄唇一口,反驳道:“孩子会亲你吗?”
贺时霆挑眉,“宝宝,你那是咬,不叫亲。”
楚楚莫名害羞,她把手上的兔子面具摁在贺时霆脸上,红着耳朵道:“不许说了!”
贺时霆正抱着她,腾不出手反抗,被迫戴上了这个粉嫩嫩,娘里娘气的面具。
高大伟岸的男人,带着一个粉色的兔子面具,滑稽又可爱。
楚楚笑个不住。
贺时霆的脸在面具下发黑,警告道:“宝宝。”
楚楚才不怕他,她戴上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试图去亲小兔子。
隔着两张面具,果然亲不到了。
楚楚故意使劲凑上去,最终只得到两个面具冰冷的撞击声,她笑得更大声了。
贺时霆见她这样高兴,也就没计较什么了。
他把楚楚抱到自己的兵器屋,摘下面具,去给她找弹弓。
楚楚被满室的刀剑弓枪的宝光晃瞎了眼睛,看得入迷,甚至试图去摸。
贺时霆及时拦住了她的手,“小心,碰到刀刃可不是玩的。”
他把弹弓递给楚楚,带她出了这间屋子。
楚楚见他一路上只是拿着那个兔子面具,不肯再戴,想了想,和他换了个面具,缠着他戴青面獠牙的。
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府内的小梅林中玩弹弓。
楚楚原先练过扔珠子,学这个上手很快。
从能击中梅花粗枝,到逐渐能击中很细的梅花枝,后来偶尔能击中枝头一朵梅花。
梅林里许多株梅树都遭了秧,被霍霍得落了一地的梅花瓣。
楚楚和贺时霆站在树下,身上也落满了梅花。楚楚偷偷尝了一朵,微涩微香。
贺时霆见她连花都敢乱吃,训斥了她几句,但午饭时,还是令厨房给她做了一道梅花酥。
梅花酥就盛在水晶盘里,盘上摆出梅树枝干的模样,枝头摆放几朵梅花酥,朵朵花瓣娇娆,层次分明,艳丽的色泽很是逼真。
一口咬下去,香酥绵甜。
楚楚喜欢得很,连吃了三块梅花酥,连饭都没好好吃。好在这梅花酥做得小巧,倒没吃撑着。
饭后,楚楚跟着贺时霆去睡觉的里屋瞧了瞧。
她看到屋中那张床,很失落地叹了口气,“这张床怎么这样大。”
比定平院里的那张还大,大得多。
她缠着贺时霆想换床,贺时霆任她闹腾,就是不松口。
谨和端着热水进来,贺时霆看着她洗漱完,大手一捞,直接把啰啰嗦嗦的小姑娘捞到床上 。
楚楚被他裹在被子里,抱到床内侧。
贺时霆道:“闭眼。”
今日自醒来起,楚楚就没休息过一刻,这会儿早累了。
她嘴上说着贺时霆这样是不对的,是暴力镇压,可还没念叨两句,就沉沉睡去了。
一觉睡醒,楚楚熟练地在床上打滚,滚了几圈,感觉床上没人,朦胧地睁开眼,贺时霆果然不在。
她眼睛一闭,又睡去了。
直到谨和进来,唤她起来练舞,楚楚才懒懒地起身。
侯府的舞房比楚楚原来那间大多了。除舞房外,院内还有一座方圆十丈的白玉台,天气适宜时,可于台上练舞。
住在侯府后,楚楚比原先自由许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除了贺时霆 ,就属她最大。
有时候贺时霆都管不住她。
临近年节,楚楚的课都停了,她空闲不少。这个时候贺时霆却格外忙,回来得一日比一日晚。
只要他没回来,楚楚都不肯睡,总是强撑着等他。贺时霆训了她几次,要她自己先睡,楚楚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每次他回来晚了,依旧会等。
这天傍晚,楚楚在宝楼看书。
她近日闲来无事,把宝楼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书都翻了一遍,感兴趣的就拿出来认真研读,不感兴趣的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