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将脚步放缓,在与陆东并肩后,他看着周围熙攘的人群,笑着说:“自从你南山居开张以后,庐江这个地界便多了一份生机。单就是你南山居酒楼这一块,就不知养活了多少人。老夫从没想过当时的一念之举随手一帮,竟会得来如此大的回报。”
跟随在陆府现任家主陆康的身后,陆东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他时而与周围小贩随意攀谈,亦或顺手帮货郎扶稳货物,忙的是不亦乐乎。在听到陆康的一番溢美之词之后,陆东撇了撇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什么时候开始,陆家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了。他们有活干,有饭吃,不算什么,重点是当他们生病时,会有大夫敢出诊。”陆东把“出诊”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陆康闻言,没有做声。他指了指“南山居”那鎏金的匾额,说道:“走,去里面坐坐。”
南山居的伙计显然已经认出了这位老主顾,轻车熟路的将他与陆东引至陆康每次来都会坐的地方。陆东虽是南山居的主人之一,但他从未在南山居露过面,所以这个伙计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老板。
“陆大人,还是老样子?”见陆康点头后,伙计又问道:“那,这位公子呢?”
“跟我一样。”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花加两根炸至金黄的油条便端了上来。“两位慢用”
陆东诧异的看着陆康熟练的将豆花搅碎,看不出他任何想说点什么的打算,一时间陆东也不知道陆康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开口,转过头,微笑地打量着这南山居的内部陈设。
“那是十七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儿陆永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疾病缠身的他一命呜呼了。那时身为陆永妻子的陆赵氏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身怀六甲。说陆永你或许不认识,但是陆赵氏你肯定非常了解。”陆康盯着陆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陆赵氏就是陆莽娘,当然也是你娘,换句话说,陆莽是我儿陆永的遗腹子。”
“陆赵氏,也就是你娘,生性善良,毫无心机,对待任何人都是待之以诚,包括下人。我知道,陆府或是其他世家的一些做派令你非常讨厌,但同样的,你娘这种对待下人时毫不顾忌身份的做法同样令一些人厌恶。所以在得知你娘怀孕后,府中非但没有丝毫兴奋,反而传出了一些不堪的言语,更有甚者,竟传出了你娘与姘头合谋杀害我儿陆永的荒诞之语。”
“所以,你就把他们赶出了府,让他们自生自灭?”陆东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位青丝成雪的老者,言语中没有半分尊敬。
(未完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