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眼角闪过一丝不屑,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笑,他低声道“篡权有什么好的?我糜家世代经略徐州,即便不做那徐州之主,难道还有人敢小看我糜家吗?”
听到这话,糜芳顿时松了口气,他跌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刚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糜芳却觉得比一辈子还要漫长,当时他生怕大哥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那样可就真的万事休了!
“二弟,看起来你似乎很担心大哥我会篡权?”
看着糜芳狼狈的模样,糜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轻声问道。
闻言,糜芳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似乎不对,又赶忙摇头,然后又点头,再摇头,一时间竟把糜竺看傻了。
“哎!实话说了吧!”
糜芳猛然一叹,沉声道“说实话,我的确很担心大哥你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来,倒不是我惧怕陶谦,而是觉得大哥不该拿我糜家上下去冒这个险!”
说到这,糜芳偷偷打量着了大哥糜竺一眼,发现的大哥并没有生气,旋即心头一松,继续说道“我糜家如今富可敌国,家奴过万,动一动整个徐州乃至整个天下都要抖一抖,这种声势和实力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而是我糜家几代人努力的结果,如果大哥一旦生出那篡权之心,稍有不慎我糜家几代人的努力将顷刻间化为流水,这些大哥你都想过吗?”
说完,糜芳忽然站起身走到糜竺跟前,不等糜竺反应,扑通一声跪倒在糜竺跟前,然后闷声道“大哥,我自小便跟在你的身边,一切都以你为首,什么都听你的,今天我求你,不要去趟那趟浑水!”
咚咚咚!
糜芳连磕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头已是一片殷红,令糜竺动容不已。
伸手扶起糜芳,糜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低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闻言,糜芳浑身一颤,紧接着他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糜竺,同样苦笑一声道
“我自小跟在您的身边,虽然本事没有您的万一,但是轮到对大哥的了解,试问每人能比得上我!”
听到这里,糜竺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凭什么!凭什么他陶谦能做那徐州之主,我糜竺就做不得!凭什么陶谦是徐州之主,他的两个蠢儿子就也能做徐州之主!让我向陶谦称臣,我忍了,可是想让我向他那两个傻儿子称臣,做梦!”
糜竺激烈的怒喝着,扭曲的五官仿佛要把往日藏进心中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泻出来,此时一旁的糜芳悄悄挪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大哥在一边宣泄情绪,心中不禁想道:
平日里大哥为糜家受了太多委屈,是该让他发泄一下了!
……
不知过了多久,糜竺终于从歇斯底里中恢复过来,他歉意的对着糜芳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说道“我答应你,二弟。”
听到这句话,糜芳终于放下心来。他站起身,回到军帐后的书案旁,将将军印信收进怀中,扭头看向大哥糜竺,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何时启程返回徐州城呢?”
闻言,糜竺却是凌然一笑,目光阴沉道“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此言一出,糜芳再度坐不住了,正当他要开口之际,却听得大哥糜竺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只是现在确实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