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低声道,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是,是……”
葛佳伟连声应着,转身走了下去。
帷帽滑落,露出洛风一直被隐藏的脸颊,他五官俊逸,带着几分淡薄世故的清秀,只是在那右边的面颊之上,却有一块长长的伤疤。
他抬手轻轻的抚上那伤疤,自言自语道:“小年,我定会为你报仇。”
有了洛风的介入,取钱便顺利了许多,天泽跟来时的小伙计一起将银子搬上了马车,便准备往酒楼里回去了。
夏蝉正出门,却碰见了正欲进门的文人祥。
“文叔,这么巧?”
夏蝉笑道。
自从自己开了酒楼以来,虽然也有跟文人祥见过几次面,可总过是自己总是很忙,没有空去醉仙居找他聊聊,听封刀说,文人祥倒是来过酒楼几次,想来找自己,可是自己都是要么不在,要么就是在忙,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没了联系了。
“丫头,你也在,这么巧啊,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吧?怎么样,最近好不好?”
“挺好的,文叔你呢?我最近一直很忙,也没得空去醉仙居坐坐,怎么样,生意如何?”
夏蝉笑着问着。
“还行,一般般吧,倒是丫头你啊,最近赚大钱了吧?”
文人祥笑着说着,两人谈话如同久违了的老友一般。
这会儿,夏蝉也注意到了文人祥身后三个女人。
一个老一点的,正在满含戒备的看着自己,还有一个中年的跟文人祥差不多年纪的,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还有一个年轻的,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在满眼怒火的瞪着自己。
夏蝉不禁觉得好笑,这到底是谁呢,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察觉到了夏蝉的眼神,文人祥也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笑着转身介绍道:“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岳母,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女儿佩佩,佩佩倒是跟你一般大,好像比你小几个月。”
文人祥说着,又跟三人道:“这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夏老板,夏老板在镇子上和定州都有酒楼的。”
夏蝉轻笑,看着三人。
这个岳母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物,一进来先是满含戒备的看着自己,颇有几分瞧不上自己的意思,等到文人祥说了自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之时,却又瞬间变得恭顺起来。
踩低拜高的主儿!
“原来是夏老板啊,夏老板的酒楼生意可是很好啊,我们家的酒楼可得多多仰承夏老板的照顾了。”
岳母黄氏,笑着说着。
“不敢不敢,我也是小本生意,何来照顾一说呢。”
夏蝉轻笑着,礼貌而客套。
黄氏也察觉出了夏蝉不怎么喜欢她,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做声。
“夏姐姐,你这衣服好好看啊,袖口上的花儿跟我家种的一样好看。”
文佩佩走了过来,十分自来熟的摸着夏蝉衣袖上的花纹。
夏蝉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不喜欢陌生人靠近自己,更别提碰自己了。
“是吗,这料子是镇子上的绣阁里的,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去挑几匹。”
说着,不动声色的将衣袖给抽了回来。
文人祥的妻子许氏瞧见了,略微有些不喜,她向来就是自傲的很,在老家,文人祥每年往家里寄得钱,足以让她过上村里人都羡慕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很是高傲,见了夏蝉也十分的瞧不起,所谓井底之蛙,便是如此了吧。
文人祥也看出了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便笑着打岔道:“丫头,你是来存钱的吧?”
“不是,是来取钱的。”
夏蝉笑着道。
听夏蝉这么说,几人都是惊讶,文人祥虽然心里惊讶,却也不好问出来,只是许氏巴不得赶紧的看着夏蝉出丑,急忙道:“哎呦,这流亭镇上谁不知道这钱庄利息上涨啊,这会儿功夫取钱出来,夏老板莫非是跟银子有仇?”
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文人祥有些不爽,转头看了许氏一眼,警告她不要笑。
许氏摆了文人祥一眼,冷哼了一声。
“文叔,你是来存钱的吗?”
夏蝉没有理会许氏的阴阳怪气,只是转头看着文人祥。
这件事目前为止是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了,自己知道结果,故而置身事外,只是文叔嘛……
“是啊,这不是听说利息要上涨,所以想来赚一点,你倒是不用在意这点小钱。”
文人祥开着玩笑,努力的想打破刚才的尴尬气氛。
夏蝉点点头,看着文人祥道:“文叔,我劝你一句,还是留点钱别都存了,几十年没有涨过利息,一直是这个价,怎么会忽然涨呢?而且没有确切的消息,钱庄的东家也不敢出来斩钉截铁的说就是一定要涨利息,我想,这其中变故太大,如果万一说不涨反掉呢,那咱们的辛苦钱可就是都没有了啊。”
夏蝉尽量说的很隐晦,就是想提醒文人祥,不要贸然存钱,这其中有诈。
文人祥听了夏蝉的话,可是一瞬间被说醒了,他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只是架不住岳母和妻子的一再催促和怂恿,没有办法,才来了这里。
只是文人祥还没说话呢,旁边的许氏就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