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金陵夜 兰泽 2930 字 1天前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蓦然,谢承东仿佛动了动手指,良沁惊觉,连忙坐直了身子,她紧紧的盯着谢承东,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又是一下。

“瑞卿,你醒醒,我来看你了....”良沁将自己的小手送到他的手心,在他的耳旁不住的呼喊。

终于,她看见谢承东眨了眨眼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瑞卿,你醒了吗?”良沁含泪笑了起来,她看着谢承东望着自己,在看清她的面容后,谢承东的眼睛里迸出一丝光亮,可也只是一瞬,他的眼睛又是合上了,不论她如何喊,他都是毫无反应。

军医赶了过来,又是为谢承东打了一针,打过针,军医向着良沁看去,道;“夫人,司令再这般烧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今夜司令再不退烧,属下,真的是没法子了。”

良沁没有吭声,她只是抚上谢承东的面容,一直贴身照料,不曾离开。

到了晚上,见良沁实在是熬不住了,有护士上前,想要劝良沁去睡一会儿,良沁只是摇头,不愿离开,直到其中一个护士说了句;“夫人,您还要照顾司令,自己千万要保重身子,不然若是连您也倒下了,又有谁能像您这般细心的照看司令?”

良沁听了这话,才同意去睡一会,她站起身子,便是一阵头晕眼花,两个护士眼明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既是微弱的唤出了两个字;“沁儿.....”

良沁身子一震,她回过头,回到谢承东的床边,就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良沁说不出话来,只能握住他的手,不停地掉眼泪。

谢承东这次奇迹般的好转,几个军医私下里每逢谈起,都是啧啧称奇。

☆、133章 祈求

病房中,良沁端着药汁,十分细心的喂着谢承东。

这几日,谢承东的高烧已经慢慢退去,虽然偶有反复,但终究不似之前那般烧的吓人,除了良沁一直贴身照料,军医和护士也是不敢松懈,众人齐心协力,终是将谢承东这条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谢承东喝完药汁,良沁拿起帕子,为他将嘴角的药汁拭去,谢承东重伤未愈,脸色仍是苍白的厉害,良沁瞧着,心里只是难过。

喝过药,谢承东又是昏睡了过去。良沁守了一会儿,清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有起烧,才微微安心,她让护士送来了一些橘子,亲手剥了几瓣,先是用热水温热,而后在碗底挤了些橘子汁,用小勺舀了一些出来,小心翼翼的送到了谢承东唇里。

谢承东刚喝过中药,嘴巴里正是苦的厉害,那橘子汁却是酸酸甜甜,味蕾刚触到这股酸甜,谢承东眼皮一眨,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良沁白皙柔美的面容,这几日因着衣不解带的照看谢承东,良沁比之前要清瘦了许多,就连身上的旗袍穿起来都嫌大的慌,腰肢那里更是不盈一握,她的眼睛里漾着紧张与担忧,生怕呛着谢承东,手势小心而轻柔。

谢承东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喝完橘汁后,良沁为他擦拭了嘴角,轻声问他;“要不要再喝一点?”

谢承东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的良沁,见她这般憔悴,心中自是不忍,只哑声道出了几个字;“快去休息。”

良沁没有理会,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快睡吧。”

谢承东欲用力握一握她的手,无奈手指间都是毫无力气,他心中一叹,醒来后没有多久,又是陷入了昏睡中去。

良沁见他睡着,自己也是抵挡不住,在他的床边趴着眯了一会儿,期间有护士进来,想为谢承东换药,见良沁如此,便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这些日子,她们这些护士都是三班轮流着来照看谢承东,即便如此,都是十分乏累,更何况是良沁,自赶到北麓后,便一直在病榻前守着,此时见她好容易眯了一觉,那护士不愿打搅,只离开了病房,打算过一会儿再来。

良沁睡着时也一直是握着谢承东的手,不知过去多久,她浑身一惊,从浅眠中惊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儿便去摸谢承东的额头,探他是否发烧,孰知她刚站起身子,不等探上谢承东的额头,就见他已经醒了,他的黑眸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自己。

良沁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见触手一阵清凉,才将心放下,与谢承东轻声细语的开口;“瑞卿,你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要我去喊护士?”

谢承东微微摇头,这几日,他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可即便是意识不清楚,他也能感知到良沁这些日子一直寸步不离的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照顾自己,她总是一次次的探上自己的额头,她的掌心温软,清凉,就是这一双手,将他一次次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辛苦你了。”谢承东的声音低哑,他刚道出了这几个字,良沁的眼圈就是红了,她摇了摇头,“我不辛苦,只要你没事。”

谢承东十分吃力的伸出手,想去抚上良沁的面容,去无奈压根抬不起胳膊,良沁看出他的心思,她握住了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庞上,谢承东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厚与结实,良沁知道,他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忍不住微笑着落下泪珠,喜极而泣。

渝军据点。

办公室中烟雾缭绕,桌面上散落着各式文件,战略地图,此外,还有好几部电话,显得十分凌乱。

梁建成双脚跷在桌面上,正在那里吸烟,待听完部下的汇报后,梁建成黑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对着部下道;“谢承东没死?”

“是,司令,据说....”那部下说到此处,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梁建成的脸色,才继续道;“据说是谢承东的二夫人从北阳搭飞机赶到了北麓,一直在谢承东身边服侍。”

“她来了?”梁建成倏然收回了双脚,从椅子上坐起了身子。

“是。”部下明白梁建成口中的那一个“她”,指的是傅良沁。

“孩子带来了吗?”梁建成掐灭了烟卷。

“这倒没有,听说是二夫人独自一人,从北阳赶了过来。”

“为了谢承东,她连孩子也丢下了?”梁建成挑了挑眉。

“正是。”部下说着,又道;“江北军的人对谢承东伤重的事一直守口如瓶,只说他是受了风寒,在军营养病,倒是让咱们错失良机。”

“也不算错失良机,他养伤也需要功夫。”梁建成声音淡漠。

“那依司令的意思,是眼下趁着谢承东伤重,咱们与江北军开战?”

梁建成又是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道;“就算我不找他打,等他伤好,他也会来找我打,与其这样,倒不如咱们先出手。”

“属下明白。”

待部下走后,办公室里复又只剩下梁建成一人。他抽了几口烟,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抬起头,见顾美兰手中端着一碗杏仁猪肺汤,款款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梁建成皱了皱眉,声音十分冷漠。

顾美兰也不以为意,只说道;“这汤是大姐为你熬的,让你喝了,润肺。”

“出去。”梁建成低声吐出了两个字,眼底满是不耐烦。

顾美兰瞧着他如此,不免既是气愤,又是委屈,“梁建成,我好好儿的和你说话,你何必这样不讲情理?”

“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走,行,我走。”梁建成起身,从椅背上拿过军装,抬腿就要离开屋子。

顾美兰抓住了他的胳膊,“梁建成,你不要忘了,你还没有拿到我的嫁妆,你对外声称渝军拿到了顾家的家产,不过是想让江北军忌惮你,你根本就打不过谢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