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屁颠屁颠，在自己身边总是要这要那的小家伙，在眼前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二牛哥啊我来当兵了！你在什么部队啊？”

“二牛哥！你来看我了，什么是特种兵啊！？能挣更多的钱养我奶奶吗？”

“二牛哥！我很厉害的，谁都没有我的枪法好！”

“二牛哥，我参加了特种兵考核，叫毒牙的！你在那里吗？”

“二牛哥！我是个有用的人，我比你更优秀！瞧瞧小时候你带着我玩，现在可是我带着你玩！比你带着我刺激多了，我们再玩命。”

“二牛哥！当兵是有意义的事儿，我能为国家做很多的贡献！到时候我回去了，也是英雄。”

“二牛哥！如果我牺牲了，你能帮我照顾我奶奶吗？”

没有想到，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屁孩！成为特种兵后比自己更强，更有天赋，然而他却比自己先走了。

他与小飞的感情很深！这一次那深厚感情的一根弦蹦断，让他承受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痛苦。

“癞子！到门口了，让我抱着小飞，没有我更合适了！”黄二牛坚定道，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癞子看了看黄二牛！叹息一声，把小飞的骨灰盒送到了黄二牛的手里，他能看得出来，黄二牛与小飞的感情很深厚！这种深厚的感情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你为甚么还活着！说，王子豪！你奶奶的就是个瘟神，瘟神！你娘的这个绰号真他么的对。”黄二牛揪起癞子的衣领，一脸的愤怒。

碰的一拳！把癞子打趴下，跪倒在小飞的遗像面前痛哭失声道：“你知不知道，小飞有多苦！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小飞都是跟着我屁股后面长大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任务！只要我跟着，一直注意着他的安全，你！你这个瘟神，走的时候我怎么嘱咐你的！”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头发银白，拄着拐棍!鞠楼着身体，从小屋内走出来，此时已经中午，蹒跚的老欧，一步步艰难的挪动到厨屋。

她仿若没有看见林远他们！这几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独自蹒跚这去捡柴火，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奶奶！”黄二牛呼唤！老妪充耳未闻，什么都没有听到。

黄二牛的身躯颤抖，低声道：“兄弟们！这就是小飞的奶奶，本来今年合同到期，他就退役的。”

“奶奶！”癞子走到奶奶的身边，扶住他蹒跚的身子，老奶奶一愣，仔细的打量着癞子。

良久才露出了笑容：“你谁家的娃啊！回家探亲呢？小飞有让你给我捎钱了。”

“每一个回家探亲的新兵，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小飞的津贴！我也带过。”黄二牛说道。

“我们来看你来了。”癞子带着笑容，把奶奶搀扶到众人的面前。

奶奶的身体一颤！看到了小飞的遗像，浑浊的眼睛流淌出泪水！颤抖着抚摸着遗像：“回来了！奶奶带着你回家，回家！”

奶奶颤抖着双手，接过小飞的遗像！

“敬礼！”

奶奶脚步蹒跚！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你们是送小飞回家的，一路上辛苦了，到奶奶屋里坐坐。”

“奶奶我扶着你！我是二牛，是二牛的错！没有看好小飞。”奶奶刚刚去搀扶奶奶，奶奶的身体突然瘫软下来！怀里还紧紧抱着小飞的遗像。

“癞子，跟我去烧饭！”林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牙齿把嘴唇都已经咬破。

寥寥炊烟升起！奶奶已经昏迷了过去，黄二牛静静的守护着。

良久奶奶醒转过来，浑浊的眼睛泪水已干！对着二牛道：“通知你爹娘，还有我那几个不孝的二女，来这里！商量给小飞起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