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城隐隐觉得不对:“李校尉,这女人最是狡猾。可不要着了她的道儿。”朱新城是军械库的,虽然和他们熟识,毕竟没有直接在战场上拼杀的情谊,因此虽然官阶还要高出司戈一点,但实际反而没有司戈和这几人随便。
宁卿看了朱新城一眼,弯弯的眼角像是狐狸一般,闪着狡黠冷酷的光芒,她复又冲着校尉撒娇:“大人,您看,他好凶。”
校尉更加受用,一杯酒直接下肚,呼吸渐渐火热,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美人压在身下,他嘿嘿一笑:“他凶,大人我可温柔着呢?你乖乖配合,我可不想弄坏你。一会我兄弟们还要好生犒劳一下……”
其他几个人都转过头去,新到的妓子贴在墙角发抖。
宁卿仍然浅笑着,像一朵解语花,她的酒杯还在手上,美酒还来不及送到唇边。
可是校尉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扑倒了她。女人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校尉只恨不得立刻剥光了她。
酒壶倾倒,酒坛翻滚,宁卿纤手按住校尉将要压下来的唇,指指自己的衣衫:“让奴来。”
校尉哈哈大笑,引得另一个性急的连声道:“大哥你好歹快点!”
“滚!老子还没开始呢。”
宁卿准确的计算着酒坛,门框,还有自己和校尉的距离。
校尉的笑声还没停下,就听见啪的一声,一个酒坛在宁卿额头碎开,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喷涌出来,流了半脸,那嘴角仍然含着笑意,不过这笑意此时多了几分狠毒可怖。
“你!”校尉大骇,还未回神,宁卿已经侧身翻滚出来,如同计算好那样,她辗转撞上木门,同时手就拨开了门禁,整个人像个粽子似的滚了出去。
正好停在了刚刚走回来的禇勐脚下。
污血半遮面的宁卿仰头看那刚刚结果了一个女人的屠夫将军,像是被饿狼追杀的麋鹿跟猎人求助。
“大人,救我。”
禇勐没吭声,面无表情的一脚踢开了去。
他今天来这里,费了那么多心思,却没有找到他找的那个人:他堂姐的宝贝女儿,他心头最柔软的的一块小心肝,他的外甥女儿宝珠。
褚家世代武将,子嗣多为男儿,褚萱是族里那辈唯一的女儿,偏偏这个女儿竟然爱上一个寒门的学子,就算是什么户部侍郎又怎么样,到底护不得周全,最后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命。
而他那个小外甥女还只有十四,竟然要被发配到这样腌臜的地方为奴,禇勐用尽办法,才从四王爷的西二营调到了三王爷的虎贲营,只为能护的他姐姐唯一的血脉。
眼下,竟然告诉他没有来过!半路就折在狼口了!
他这一脚下去,只用了不到三分力,但脚下的人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滚出去,收脚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了脚上多了一个东西。
宁卿不但没有被踢开,反而抱住了他的脚。
“找死。”禇勐的长刀血迹未干,地上的人在他眼里只当是猪狗一般,他随意的举起了刀,四周欧妈妈等人惊呼出声,哪里来得及阻挡。
校尉和朱新城等人追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这个女人,真是想死的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