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胡闹。我寨,年年有贡,官府但凡摊派徭役,我寨也不曾少人。不像他们,劫道为寇,杀官抗粮,咱,与他们不一样。”那老汉却是呼哧道。
“爹,别的寨子都这么干,咱家就偏偏不行。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剿?要我说,干脆,联系诸越寨子,一块儿反了算了~”那汉子依旧是不服气的辩解。
“尔还嘴硬,我家~”那老者顿时,便是拿着粗大的拐杖,朝着那汉子的背上,抽打了下来……
“我家乃炎黄后裔,神州子民。万不可效之蛮夷,不行王化。抗拒官家,掠人为奴。”那汉子却是不由得接了下去,“爹,我耳朵都听出茁子来了。咱这寨子里,可就你一个是中原人啊,要不是当年娘和外公看上了你,在这蛮夷之地,您只怕也是被掠为奴了。”
“你,你,我抽死你。要不是你娘看上了我,哪有你在这放肆?”
老者大怒,抡起拐杖照着精壮汉子宽阔的背部狠狠地打了下来,汉子不躲亦不闪,挺起肩背硬受一记,只听啪的一声,老者的拐棍已然从中腰折、断为两截。
“阿爹,阿爹,不好了~”
正待老者不知如何办时,却是见一红衣少女,撵着步子,细奔过来,叫踹道,“阿爹,楚军,寨子外,好多楚军~”
老人叹道:“大事休矣,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汉子翻身爬起,抄起身边地长柄大锤便走,厉声道:“爹休要惊慌,儿去去便来。”
老人喝道:“汝欲何往?”
“杀楚军,去投越王。”那汉子咧嘴道。
“竖子敢尔?”老人登时便是大怒,那花白胡子陡然立起,“尔乃炎黄之后,安敢为蛮夷猪犬之驱使?左右,将这不肖子绑了,送与官家。”
“阿爹,不好吧,阿哥会没命的~”那红衣少女,却是脆生生的道。
“是生是死,全凭楚军发落了。哎~逆子,逆子啊~”那老者不住的叹息~
……
肤施北,秦长城。
阴山长城南,还有一道长城,那便是秦长城。当年,秦还是秦国的时候,便是修了秦长城。但是不巧的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河套尽归赵地,赵在阴山上,修了赵长城。从此,秦长城之外,除了胡人,便是赵之疆土了。
现在,赵汉联军,便是源源不断的就此开出。出了这道险关,也就是说,只能是野战与匈奴一较高下了。自此到九原,其间并无险关要塞可守。但是,刘邦却是显得极为自信,打不过项羽,这近十万战骑,打个匈奴,还不是手到擒来?
“子房如此雄壮之兵威,匈奴能抗否?”刘邦得意洋洋道。
张良却是不由得一紧,匈奴,已然不是昔日之匈奴了。在张良多次与随同的赵军将士了解之后,便是明白了,但是刘邦却是依旧用老眼光看。
昔日,匈奴无铁,所有者,多数为马叉,石剑,或是骨矛,骨剑。青铜剑也有,但是数量不多。不过,现在,据赵军所言,匈奴人的铁制器械却是多了起来,战斗力增幅不小。
不过,张良也是不好和刘邦明说,现在这样的刘邦,总比在栎阳宫中,沉迷酒色要好吧。
“大王,现在出了长城,该派斥候了。”张良缓缓道,那种长匈奴之威风的话,张良并没有说。因为张良来看,汉军现在多是前秦军中骑士整编,战斗力不差,加上还有马登马鞍,对战匈奴,未必不能大胜。而那些赵军,这些东西都是对他们严格保密的。因为,他们也不过是内附的胡族罢了。
“自当如此,灌婴,多派斥候,尽早寻到匈奴主力,歼灭他们。”刘邦恶狠狠的道。
“诺。”灌婴蹄马而去……
往北数百里,匈奴冒顿,却是在与族人,烤着全羊。匈奴人,作战啥都可以不要,赶一群牲口就行了。牲口吃草,他们吃牲口。那个时候,也不想现在,沙漠化如此严重。
陡然,却是一骑,打马扬尘而来,待到冒顿面前,便是飞身下马,跪地抱拳朗声道,“禀大单于,汉军,赵军,已然出了秦长城。总兵力,约十万战骑上下。”
冒顿狠狠的将手中的短刀,往哪半只羊腿上一插,便是立起。周围的各小王,也是不敢造次,立刻紧随而起。
“大单于,这仗,如何打?”匈奴白羊王却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打?好打。”冒顿冷言,便是道,“白羊,休屠,浑邪,三部,与本单于的撑犁主力,便是在埋伏在这大山之上。楼烦王,率部,前去诱敌,老规矩,打伏击。”
楼烦部却是被匈奴打散,一部内附与赵,一部归于匈奴。而现在这匈奴娄烦这一部,却是实力最弱,打伏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