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除了秦王,李纲、萧瑀等也以笏板击掌以表赞同之态。薛朗没动,而是继续向圣人劝谏:“请圣人移驾!”
太子看薛朗一眼,躬身举起笏板道:“圣人一身安危,身系国家社稷,凝聚民心民望何时不能,何必以身犯险?如果有那居心叵测之徒混在其中,后果不堪设想。薛朗,敢问是圣人的安危重要还是凝聚民望民心重要?”
薛朗道:“世间事哪里有万无一失的?就是喝水睡觉都有呛到、闷到、冷到的危险!只是,大丈夫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因噎废食,难道圣人当初自太原起兵反抗前隋暴政就没有危险吗?不过是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啪啪啪”——
“好!”
又是一阵笏板击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人喝彩。薛朗继续道:“民众聚集,人事繁杂,为免发生踩踏事故,好事变坏事,还请圣人派出南衙诸卫兵维持秩序,登上内城城门,让百姓朝拜之后,可让百姓推选出几个代表,圣人与之一叙,以倾听百姓心声,表我圣人仁爱亲民之形象。”
秦王当先附和:“薛咨议之言,言之有理,臣附议,请圣人移驾!”
大臣们多数也附议:“请圣人移驾!”
李渊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颔首。太子隐晦的看薛朗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躬身道:“禀圣人,外面百姓聚集,为安危计,请先派南衙诸卫维持秩序,并通告百姓推选代表一事。”
李渊点头颔首:“可。”
当即写下手令,着人传令调集南衙诸卫,出宫维护秩序。北衙元从禁军当然是跟随在圣人身边,护佑圣人的安全。
李渊满意的看薛朗一眼,问道:“薛卿所上之疏奏于明日日朝时再议。平阳我儿识人、用人之能,一如既往之精准,薛卿有胆有识,博学多才,栋梁之才也。”
薛朗连忙谢恩:“臣才疏学浅,才学简陋,不敢担圣人此言。”
李渊道:“昨日李卿进宫奏报时曾向我举荐薛卿,言道薛卿通农事、懂四时,精于数算之道不说,还通兵事,乃是品德兼备之士。我今日观之,薛卿于政事一道也不弱于人,如此人才,何忍放过?即便朕身为阿耶,也只能厚着面皮向平阳要人也!”
薛朗正待推拒,小黄门来回报,南衙诸卫已经到岗,在内城门口维持秩序。忙不得再说留不留在长安的话题,薛朗奏请道:“请圣人移驾!”
李渊朗声笑道:“准了!薛卿一再陈明利害,我自当移驾,不然,岂不是成了糊涂皇帝耶?来人,摆架内城城门。”
“喏!”
一身衮冕之服的李渊走在前头,一众大臣跟在其后,鱼贯而出。殿外,披甲执戟的元从禁军已然队列整齐、军容整肃的侯在门外。
待李渊出来,立即有身强力壮之内侍抬来肩辇,抬着李渊去内城门口。不止圣人李渊,还有那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臣们,李渊也让人抬了肩辇来,抬上他们一起去内城门。
至于年轻的臣子们……除了太子、秦王地位尊贵,可以乘肩辇,其他人……不好意思,大家跑步前进吧。
还好,只需要跑到下马桥。到了下马桥,圣人与太子、秦王换乘马车,大臣们武官骑马,文官坐轿,一起向内城门去。
薛朗跨上马背都还在喘气,只跑到下马桥就已经气喘如牛,如果再跑到内城门口……卧槽,马拉松都没这么远的!画面简直太美,只是想一下都觉得阔怕。
薛朗骑的马是特意挑选的温顺母马,就算薛朗骑术不咋滴,慢慢的小跑着跟上队伍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