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看不上海洋,但是,薛朗与平阳公主不同,他们只是想经营一个安稳的立身之地,海权还是陆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持续发展!
平阳公主的疏奏在送上去十天后,圣人的批复下来,圣人准了平阳公主筹建水师的请求,甚至大方的予她五万名额,还赐下五艘大船。
比之五万的水师征兵名额,这五艘大船显得十分寒掺,但这已经是圣人仅有的,想要更多……行,圣人可赐下工匠,让平阳公主自己建。由此也可见,大唐对海权的重视实在不咋地。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薛朗策划、操作。
圣人批复下来后,已然是秋冬之交,薛朗负责的酿酒的活儿,也需要开始做了。在开始之前,趁着空挡,薛朗耗费心思,在先前讨论的基础上,写了个方案给平阳公主,交由她去组织人手施行,而薛朗则去干活儿。
平阳公主使人在薛朗居处的旁边又盖了一幢院子,与薛朗的宅子连成一片,虽比不得长安公主府的豪华,但住下所有的随行人手却不成问题了。
薛朗出去干活儿的时候,平阳公主就在家里处理公务。等薛朗回来,两人手牵手的在院子里散步,没有了长安城的人事纷扰,日子真正的清净下来,薛朗只觉得这是他穿越大唐后最轻松快活地日子,心境前所未有的放松。
江南的冬天比长安潮湿,阴冷刺骨,怕公主殿下不习惯,在盖房子的时候,薛朗带着公主府里的工匠们,铺设了地龙,好让冬天好过些。
公主殿下的腰身日益变粗,肚皮也越来越高涨,入冬后,苏寒也从长安来了,还有圣人赐下的节礼,以及京中各王府给平阳公主及薛朗的节礼。薛朗这时才恍然,年底了,武德七年就快过完了!
这一年,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将给他生育孩子,待他有情有义,以公主之尊,舍弃长安城舒适的生活,陪他来越州生活,同甘共苦。
虽说有圣人调令,但江临仍旧放下妻儿,不吭一声的就来苏州任职;苏寒大冷天的从长安城远道而来,是为了护佑他妻儿的平安……人生能得几个这样的人?薛朗何其有幸,除了同甘共苦的妻子,还有同甘共苦的兄弟和朋友。
晚上半夜给公主殿下揉抽筋的脚的时候,薛朗有感而发:“我其实挺幸运的!”
平阳公主裹着裘衣,盖着棉被,任由薛朗帮着揉脚,道:“幼阳何出此言?”
薛朗把心里的想法说了说,平阳公主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道:“因为是幼阳,所以才有今日之相陪,幼阳知其中情谊即可。”
薛朗点点头,想起白天收到的裴云昭的节礼,比之交情,感觉节礼略厚了几分,便把疑问问出来。平阳公主淡然道:“裴云昭的的祖父裴矩裴公德高望重,为圣人所重,父亲裴宣机,素有雅望,立国之初,圣人征辟裴宣机为东宫属僚,辅佐大兄。裴云昭以恩荫入仕,起初便是圣人身边任职,与我也算旧识,有几分交情。是故,这节礼倒不算突兀,我已让初雪加倍还之,一则略叙旧日交情,二则谢他在越州看顾你。”
原来是这样!与公主殿下接触过男子,只要不是直男癌患者,定然会为公主殿下的风采心折,那裴云昭见到平阳公主画像时的异样也就能说得通了。
薛朗暗自寻思自己的小心思,却不便对平阳公主言明。平阳公主看他一眼,那眼神与表情,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搞得薛朗略感心虚,咳嗽一声,问道:“可还疼了?种花家的医生都说,孕妇腿抽筋是缺钙的缘故,现在入冬了,不好出海,不然若是能多吃点儿鱼虾,对补钙是有好处的。”
平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也不点破他那点儿小心思,道:“不疼矣。我曾向秦王妃请教过,我之情况,比之她有孕时已算轻微,想来就是听从幼阳之言,食用鱼虾颇多之故。”
薛朗扶着她躺下,帮她拉好被子,看着她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