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面容一凛,点点头,她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你说得对。值此时局,我哪里还有任性的机会。可是……”
突然顿住不语。薛朗叹了口气,续道:“可是,你对二郎其实有些害怕,对吗?”
平阳公主点头:“承义等尸骨未寒,由人及己,我只要想到我们的水奴,我便不禁胆怯,若是无有孩儿,孑然一身之时,我尚能放手一搏,做了阿娘之后便不同了!你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想到阿娘为我做的,我如今也做了母亲,对阿娘愈发的理解,我不知我是否能做到阿娘那般,然我定会竭尽全力护佑孩儿与你的平安。”
平阳公主神色坚定,显然心中便是这般想的。薛朗听得感动,不过,有个问题觉得还是应该说明一下。薛朗道:“你这么说我是挺感动的,但是,殿下是不是忘了一点?”
平阳公主疑惑的看他一眼,薛朗道:“虽然你的驸马我是武力值只有5的渣渣,但是,保妻儿老小的能力也是有的,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弱嘛,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平阳公主嫣然一笑,道:“我自知郎君有大才,然此事与我之担忧有碍吗?”
卧槽!这么甜蜜的话,居然用这么平常就说出来了!薛朗胸口怦怦直跳,默默认输,公主殿下说情话的风格,总有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感觉,每次都在措不及防之时,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看薛朗一脸傻笑的样子,平阳公主眼神一柔,抬手摸摸他脸,微笑以对,眼神脉脉,十分动人。薛朗看了,情不自禁的捧着她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在一旁玩耍的水奴见状,“啪”的丢掉玩具,冲过来扑到母亲怀里,“啊啊”的叫着去拉母亲的衣裳,小胖手、小胖脚并用往母亲身上爬,也要一个亲亲。
薛朗“哈哈”一笑,伸手去抱起女儿,举着她跟孩儿她娘来个亲亲,方才把挣扎的水奴放下来。水奴又开心的玩儿玩具去了。
薛朗心头一动,突然道:“对了,说到圣人生辰,太子妃又想举行家宴的话,不如由我来主厨吧。”
平阳公主讶然:“由你来?”
薛朗点头,兴高采烈的道:“对,就是由我来!圣人待我有恩,又把心爱的女儿许配给我,我身无长物,无有什么能回报圣人,圣人六十寿辰,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想来想去,也就做菜的手艺还过得去,便由我给圣人做顿饭吧!”
平阳公主眼睛一亮,望着薛朗的目光,温柔如水。薛朗执起她的手,坦然道:“我也经历过丧亲之痛,这种伤心的时候,其实劝解作用并不大,还不如默默地陪伴,细心的关怀。”
薛朗的想法很简单,于国事上,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这个局面,他无力改变。圣人失了实权,又失了建成和元吉两个儿子,作为女婿,他能做的也就是从生活上多多给圣人关怀,希望在生活上能让圣人感觉舒心,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薛朗经历过丧亲之痛,他知道在痛苦的时候,别人的劝解并不一定合适,能给予安慰的唯有时间,时间才是世间最好的疗伤药。
平阳公主也经历过丧母之痛,闻言心有戚戚,道:“如此,我这便去东宫走一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