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身旁传来一声清脆的拍桌声,博罗达大尉满眼喷火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杀得好,对这些两只脚的畜生,就绝对不能轻饶他们。换了是我,一样要把他们杀光。”从他激动的表情来看,十之八九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有点激动的他坐下,接着说:“因为这次杀俘,我被降职成了少校,但我不后悔自己当时做出的这个决定。大尉同志说得对,对于这种两条腿的畜生,我们就绝对不能客气,有多少杀多少,一个都不能放过。”说到这里,我还特意补充说,“当斯大林同志了解到我杀俘的真实原因后,直接给西方方面军的指战员们下达了一道命令:凡是俘获德军第332团的官兵,一律就地枪毙,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我的话音刚落,屋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微笑着看着面前鼓掌的指挥员们,心里很明白,他们并不是在为我鼓掌,而是为了斯大林所下达那个掷地有声的命令而鼓掌。不过我多少达到了自己的一些目的,至少他们已不再那么排斥我。
掌声一停,我说了句:“接下来,请代理参谋长博罗达大尉,向大家介绍他自己的简历。”说完,我便坐了下来。
博罗达在向大家介绍他自己的时候,屋子里的指挥员都是鸦雀无声,也许他们在听了我刚才的那番话后,心里明白能担任师级指挥员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态度才会有了这样的转变。
等博罗达大尉说完,又轮到了我发言。我掏出萨莫伊洛夫中校写给乌兰诺娃的信,再次让大家传阅了一遍,等信回到我的手中后,我扬着手中的信纸,痛心疾首地说:“指挥员同志们,看到这封情书时,我感到非常气愤。一名师级指挥员,每天考虑的不是如何指挥部队打仗,而是整天想着如何去勾引年轻漂亮的女战士。我还听说,在第378步兵师里服役的女兵,不管是坦克兵、通信兵、炊事兵、打字员、卫生员,都逃脱不了上级的骚扰。各位指挥员同志,你们大家好好地想一想,看到这样的指挥员,战士们肯定会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这样的部队能打胜仗吗?指挥员们个个沉溺于酒色之中,却让战士们去流血牺牲,这样的指挥员,战士们犯得着为他们卖命吗?”
听了我的话,很多在座的指挥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我估计这些人都有过骚扰女部下的不良记录,但目前是非常时期,指挥部队还离不了他们这些老人,所以我对他们的批评,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从今天开始,只要我还在这个师当师长,就不允许再发生骚扰女部下的情况再次出现。听清楚了吗?”问最后一句话时,我特意提高了嗓门。
“听见了。”屋子里的人参差不齐地回答着。
“可是,师长同志。”那名中校开口问道:“我们都是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这个该怎么解决啊?”
“您叫什么名字?中校同志。”我眼睛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他猛地站起身来,挺直身体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我叫肖洛夫,是第1134团的团长。”
我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说:“我只是要求你们不要骚扰师里的女兵,要知道她们都是你们的姐妹,你们的责任是关心她们照顾她们,而不是欺负她们。假如你们想找女人的话,”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脑子里想的话说了出来:“德国人那里也有女兵,被你们俘虏后,如何处置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将来等我们打到柏林去,数不尽的德国美女,还不是听凭你们的处置。”
“师长同志,要知道我们现在还在讨论如何抵御德国人的进攻,而您却告诉我们,说要打到柏林去。”
我把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支在下巴下,看着他冷冷地说:“肖洛夫中校,难道您认为我们不能战胜德国人吗?我在这里想提醒您一句,您这可是失败主义论调,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送您上军事法庭。”
我的话吓得肖洛夫脸色发白,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掏出一块手绢边擦汗水边解释说:“师长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我们能战胜德国人这点,是深信不疑的。我……”
眼见得肖洛夫向我服软,我也不再和他废话,扭头对博罗达大尉说:“代理参谋长同志,您是不是接到了司令部的什么作战命令,需要向指挥员们传达?”
博罗达低声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我对您有意见,您怎么能让他们随便处置那些被俘的德国女兵呢?这样会让他们犯错误的。”
我不以为然地说:“这事我们找个时间单独聊,您先向大家传达上级的命令吧。”
博罗达点点头,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一份叠好的文件,打开后大声地说:“指挥员同志们,请保持安静,我现在向大家传达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