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巴斯曼诺夫带着新上任的副营长卡尔波夫离开后,我们四个师领导坐下来继续讨论。班台萊耶夫首先提出:“部队的补充完整后,要尽量做到人手一枪,每支枪至少要保证有二十发子弹。”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提议,我的心里非常赞同,我可不认识那些新补充的兵员能达到三发子弹打防御五发子弹打进攻的水平,所以给他们尽量多配发一些子弹不是什么坏事。所以等班台萊耶夫一说完,我立即接过话头:“副师长考虑得很周到,新兵嘛,没有战斗经验,初上战场时容易紧张,就会出现拼命射击来为自己壮胆的情况。不过二十发子弹还是少了点,我觉得一百二十发还差不多,所以我们最近要想尽办法多搞掉弹药回来补充部队。”
接下来我们又讨论了新补充兵员的编成、训练、以及政工人员的分配等一系列问题。在这些问题上,曾经担任过新编师师长的班台萊耶夫就显示出他的优势,几乎整个晚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而我们三人在拼命地记录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直到坐在报话机旁的拉祖梅耶娃叫我们,说有萨夫琴科打来的电话,才打断了班台萊耶夫的长篇大论。阿赫罗梅耶夫接电话时,我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居然都凌晨四点了,也不知萨夫琴科此刻打无线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向我们汇报。
阿赫罗梅耶夫听了几句以后,忽然冲我喊道:“师长同志,请过来一下。”
我走到阿赫罗梅耶夫的身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中有狐疑之色,连忙问道:“参谋长同志,怎么回事?”
阿赫罗梅耶夫一边将耳机和送话器递给我,一边说道:“侦察部队的侦察结果出来了,萨夫琴科同志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亲自汇报。”
我戴上耳机后,冲着送话器大声地说道:“喂,喂,是萨夫琴科同志吗?我是师长奥夏宁娜,你有什么重要情报要向我汇报吗?”
“报告师长,”耳机里传来了萨夫琴科激动的声音:“我们侦察分队顺河而下,绕到了敌人的后方弃船登岸。当我们悄悄潜入以前袭击过的那个村庄后发现,村里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村庄里一个人都没有?!”萨夫琴科的情况把我惊呆了,我赶紧追问道:“萨夫琴科同志,你确认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萨夫琴科肯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奥贝斯坦政委还带着小分队袭击过这里,所以发现村里没人后,我立即让战士们进行了仔细的搜索,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那你们接下来是怎么做的?”我简短地问道。
“我立即带着小分队继续向北,去接近另外一个村庄,也就是曾经被我军炮击过的那个村庄。”萨夫琴科在述说时,深怕我搞不清状态,还特意详细解释了一下,“当我们接近村庄时,发现这个残破不堪的村庄四周拉着铁丝网,不是还能看到巡逻队的经过。我们在潜伏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了机会袭击了一支三人巡逻队,并将其全部俘虏。”
我想到萨夫琴科是懂德语的,他抓俘虏的目的,是为了从俘虏的口中得到我们想知道的情报,所以接着很随意地问道:“经过审问,俘虏说什么了吗?”
没想到萨夫琴科接下来说出了一段石破天惊的话:“师长同志,也许您想不到吧。我们所抓住的三个俘虏,虽然穿着德军制服,但他们不是德国人,而全是乌克兰人。”
“什么,什么?”听说在德军的后方居然出现了穿着德军制服的乌克兰人,顿时把我搞糊涂了,所以我连声追问道:“萨夫琴科同志,请您说清楚点,什么穿着德军制服的乌克兰人?他们是我们的人伪装的,还是投降德军的东方营成员?”
“是东方营成员,据俘虏招供,德军的部队在前天晚上就悄悄向西开拔了,换了他们这个营来这里接替德军的防御。”
“他们会不会是在说谎?”
“不会的,师长同志。”萨夫琴科肯定地回答说:“一发现他们是乌克兰人后,我立即让战士把他们三个人分开审问,最后得到的口供都是相同的。”
“既然德国人都离开了,那把他们这个东方营调过来做什么,难道就是让他们几百号人,守一个破村庄吗?”
“师长同志,您也许想不到,”萨夫琴科忽然语调激动地说道:“村里是一个临时的战俘营,关押着德军从顿河向伏尔加河推进过程中所俘虏的我军指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