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追出去的尤先科很快又回来了,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支枪,正是那个新兵刚才抱着的枪,一脸苦涩地向我报告:“师长同志,那个新兵自杀了。”
“胆小鬼,真是个胆小鬼。”老战士看到尤先科手里拿着的步枪,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后,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这名新兵是昨天刚入伍的,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他也许是被敌人的炮火吓坏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回头吩咐尤先科:“上尉同志,待会儿留下两名战士,找个地方将那个新兵的遗体埋了。”
炮击结束后,我带着尤先科来到了一团的团指挥所。在这里,我不光见到了谢杰里科夫中校和奥贝斯坦政委,还见到了在这里督战的班台萊耶夫。当我把新战士自杀的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后,奥贝斯坦接过话题说道:“师长同志,由于我们进去补充的兵员很多,又没来得及进行训练,面对敌人的炮击时,很多新战士就会惊慌失措。”
“谢杰里科夫中校,我有点不明白。”我在听完奥贝斯坦的解释后,扭头望着谢杰里科夫问道:“为什么四团没有遭到敌人的炮击,而你们却每天都会遭受到敌人的炮击呢?”
谢杰里科夫苦笑一声回答说:“师长同志,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和师属炮兵二营有关,由于他们准确的炮火,打得德军心惊胆战,所以才会集中仅有的炮火,每天对我团的防区进行炮击,企图将库里申科上尉的炮兵营全部消灭掉。”
“不过师长同志请不要担心,”站在旁边的奥贝斯坦信心十足地告诉我:“从这两天德军炮击的规模和时间来看,他们的炮弹已严重不足了。假如不是今天我们夺取了他们的空投场,抢夺了他们绝对多数的空投物资,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展开炮击的。”
我觉得奥贝斯坦的话中有话,便特意问道:“奥贝斯坦政委,如果我没有立即错误的话,您是说敌人的炮弹几乎消耗殆尽了?”
奥贝斯坦点了点头,笑着回答我说:“完全正确,师长同志。只要我们像现在一样不断地夺取德军的空投物资,那么他们的弹药很快就会消耗一空。我们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减轻很多。”
“我同意奥贝斯坦政委的观点。”班台萊耶夫附和地说道:“从我今天观察的情况看,假如不是我们主动夺取了敌人的空投场,并抢夺了他们大量的空投物资,相信敌人还不会狗急跳墙,对一团的防区进行炮击。”
听班台萊耶夫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如果他没分析错误的话,敌人的弹药物资都会消耗殆尽,只要我们牢牢地控制住敌人的空投场,那么他们很快就会连饭都吃不上了。只要我们困他们一个星期,到时估计绝对多数的德军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的部队就可以直接冲上去抓俘虏了。
想到这里,我便对班台萊耶夫说道:“副师长同志,这段时间您就继续留在前沿,负责指挥一团和四团夺取空投物资,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将敌人的空中补给切断。”
回到师指挥部后,我主动给崔可夫打去了电话,向他汇报了一团四团夺取了两个德军空投补给点的事情。
崔可夫听完后显得格外高兴,他在电话里连声叫好,接着又说道:“奥夏宁娜同志,虽然据我们侦察,敌人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空投点,光在我集团军范围内就有不下十处,但你们成功夺取了两个空投点,使敌人的补给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真是很了不起。我会把这件事通报给全集团军,让所有的部队向你们学习,一定要尽可能地夺取剩下的空投场,让德国佬枪里没子弹,肚子里没食物,伤员没有药品,看他们还怎么坚持下去。”
对于崔可夫的夸奖,我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傻笑着,毕竟能得到司令员的夸奖,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听到崔可夫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不知道还要说多长时间才能说完,我站了大半天时间,两条腿都累得不行,于是我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谁知刚坐下,崔可夫忽然说了一句:“对了,奥夏宁娜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清晨提的建议,我转述给了舒米洛夫将军,他听后连声说好,所以他的部队在今天的战斗中,便采用了你所提出的新战术。”
“真的?!”听到崔可夫的话,我一个激灵,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不错,从上午九点开始,第64集团军的指战员就不停地向坚守在伏罗希洛夫区的德军发起进攻,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还是成功地夺取了两条街区。”崔可夫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还在自顾自地说下去:“舒米洛夫将军说了,如果不是按照你提出的战术进行战斗,估计今天又是伤亡惨重而一无所获。”
听到说舒米洛夫的第64集团军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夺取了两条街区,我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要是他们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依旧一无所获的话,估计我的能力就会遭到上级的质疑,对我今后的前途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第57集团军对霍特第4装甲集团军所实施的反击,取得了什么样的效果?”
“哦,这件事情你就是不问,我也正打算告诉你。”崔可夫今天忽然有点像饶舌的老太太,说话变得唠唠叨叨的,“我们的第57集团军,在西南方面军所属的第21集团军,坦克第5集团军以及航空兵第2集团军的配合下,向包围圈外侧的德军实施了反击。经过一天的战斗,霍特的装甲集团军已被他们击退30公里。”
这个消息让我心中暗喜,等崔可夫一说完,我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如果德军的援兵被击退了,那么我们的反击将在什么时候开始?”
崔可夫沉默了片刻回答:“我们将在12月25日晚上,对保卢斯的部队发起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