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同志,我不是让你们原地进行休整吗,怎么还在擅自行动?”我对班台萊耶夫不经请示就擅自发起进攻的行为很不满意,但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还是尽量地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一团的伤亡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同志,”班台萊耶夫洪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由于敌人从楼房和工事里高举着双手走出来,向我军投降,所以谢杰里科夫中校便派部队上前去接收俘虏和阵地。虽然有小股的敌人还在负隅顽抗,但越来越多的官兵却向我们主动缴械投降,经常是几名战士就俘虏了上百名的德军士兵。”
介于德军的士气低落,我部在第二天便恢复了进攻。由于我知道德军的覆没在即,如果攻击过猛的话,会把走投无路的敌人逼急了,给我们的进攻部队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便命令三个师采用齐头并进、稳扎稳打的方式,一点点地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历史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着,在1月31日中午,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第64集团军的摩托化步兵第38旅,成功地攻占了位于中央百货商场地下室的保卢斯司令部,俘虏了新晋的德军元帅保卢斯和他手下的一帮将军。
在我得知保卢斯被俘的消息后不久,便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他听到是我的声音后,简单地说道:“丽达,立即到我的司令部来一趟。”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这个时候召我去有什么急事,便连忙把军里的事情向参谋长维特科夫交代了一下,便带着尤先科和一个警卫排,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位于城市西郊的方面军司令部。
我在一名参谋的引导下,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门口。喊了报告进去一看,发现这间亮着电灯的屋子里,除了罗科索夫斯基和一名个子高高相貌俊秀的中年将军外,我熟悉的第64集团军参谋长拉斯金也在屋子里,不过他领章挂的军衔不再是上校而是少将。
我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过礼以后,主动地向旁边的拉斯金伸出手去,友好地向他表示了自己对他真挚的祝贺:“拉斯金参谋长,我向您表示真挚的祝贺。祝贺您和您的部队成功地俘获了德军元帅保卢斯。”虽然我在说这话时是面带着微笑,但心里却在不断地流血:俘虏保卢斯,这可是盖世的丰功伟绩啊,没想到却被眼前的这位熟人抢走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我和拉斯金握完手后,主动向我介绍站在旁边的那名将军:“丽达,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副国防人民委员兼炮兵主任沃罗诺夫将军。”
副国防人民委员,那不就是国防部副部长吗?这可是个大人物啊。我连忙满脸堆笑,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向沃罗诺夫伸出手,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副国防人民委员同志,我是第79步兵军的军长奥夏宁娜少将,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您好,奥夏宁娜同志。”沃罗诺夫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和蔼地说道:“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等和大家打完招呼后,罗科索夫斯基先招呼我坐下,随后走到门边,冲着外面的某个人说道:“去把他带过来吧。”
我在桌边坐下后,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叫我到司令部来,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交给我吗?”问完这句话,我便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从来就是一个不喜欢越级指挥的人,真的有什么作战任务,他会先交给崔可夫,再由崔可夫布置给我,而不是直接打电话将我叫到他的司令部里。
“我让你到这里,是想让你见一个人。”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神秘地说:“一个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我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罗科索夫斯基要让我见的是哪个熟人时,从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我抬头一看,心中的疑惑顿时豁然开朗,我看到的是瘦高但体格匀称的保卢斯,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两名战士以及一名少尉。
罗科索夫斯基冲两名战士挥了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接着对保卢斯礼貌地说道:“请做吧,保卢斯元帅。”站在旁边的少尉立即将这句话翻译给保卢斯听,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名还留在屋里的少尉,原来是一名德语翻译。
“保卢斯元帅,虽然我一直期待着和您的会面,”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向保卢斯介绍在场人的身边,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您见面。”、
保卢斯看到了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我,微笑着冲我礼貌地点了点头,接着站起来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上将先生,虽然我是您的俘虏,但请您不要强迫我回答违背军人誓言的问题,因为那样我会对您说:‘无可奉告!’”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将桌上摆着的香烟和雪茄的盘子朝保卢斯推了过去。礼貌地说道:“保卢斯元帅,请抽烟吧。”说完,他自己拿起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我连忙拿起桌上的火柴,为罗科索夫斯基点燃了香烟。
见罗科索夫斯基点燃了香烟,保卢斯也拿起一支香烟,坐了下来。而没有抽烟的沃罗诺夫则拿起茶壶,走到了保卢斯的面前,微笑着问道:“元帅先生,需要来一杯热茶吗?”
对于沃罗诺夫的热情,他欣然同意,并将摆在面前的空茶杯向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