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的报务员在听到我的命令后,立即用他们本国的语言,对着送话器叽里哇啦地一阵乱喊,然后把对方反馈的回来的信息抄在纸上转交给我。
看到上面班台萊耶夫的答复,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尤先科说道:“大尉同志,派两名战士到我们下车的地方,去迎接即将到来的部队。”
“我们要的部队,这么快就能到达吗?”尤先科对班台萊耶夫能如此之快地做出反应,充满了好奇心。
“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分队,如今就停在外面的路上。”虽然尤先科的级别不高,但我有很多事情要交给他办理,所以在这里要向他说清楚,“至于步兵连,则从盖达尔的四团抽调两个连出来。为了统一指挥,他决定把戈都诺夫派过来。”
“戈都诺夫少校?”尤先科听到我说出这个名字时,不由诧异地说道:“他不是在指挥近卫第22师的新三团吗?为什么代理团长不做,却要跑过来指挥两个步兵连?”
“新三团已不存在了,大尉同志。”对于尤先科的疑问,我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在前期激烈的战斗中,新三团的部队都消耗殆尽了。别以为指挥两个连就有**份,优秀的指挥员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取得不俗的战绩。别废话了,快安排人手去接应他们。”
卡捷琳娜听到了我和尤先科的对话,连忙自告奋勇地说:“指挥员同志,还是让我们村里的妇女去迎接指战员们吧,她们的道路熟……”
没等卡捷琳娜说完,我便抬手制止了她。要是真的让她派人去,估计要让佩尔斯坚信任她们,又得费一番口舌。于是我委婉地说道:“卡捷琳娜同志,要是光派集体农庄的妇女们过去的话,估计我们的指战员不认识她们。这样吧,我让大尉派两名战士,和你们的人一起去。等我们的战士接到部队后,再有你们熟悉地形的人,将他们带到这里来。您看,行吗?”
卡捷琳娜听完我的提议,想了想,随后使劲地点头答应道:“好的,指挥员同志,就按您所说的办,我这就安排人为你们充当向导。”
尤先科和卡捷琳娜离开屋子后,报务员又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政委来电话,说上级在询问我们军的下落,他请示是否如实汇报?”
想到德军如今防不胜防的窃听手段,我就无法确认自己将第79步兵军的行踪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后,情报会不会被德军所掌握。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兜着圈子,同时考虑该如何答复上级。
不知道转了多久,报务员又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军长同志!”
我停止脚步,望着他茫然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报务员有些紧张地回答说:“政委同志还在线上,他在等待您的最后答复。”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在责备了报务员一句后,又吩咐他:“立即答复政委,说我同意将我们军目前的行踪向上级汇报。但是,对于我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则丝毫不能泄漏。”
“是!”报务员答应一声,随后重新做到步话机前,冲着送话器喊了起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坦克马达的巨大轰鸣声,便知道是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分队到了,便信步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看到远处开着车前灯的坦克,沿着被照亮的泥泞的村里道路,摇摇晃晃地朝我这里开来。当坦克离我还有七八米时,领头的坦克忽然停了下来,先是坐在坦克车身上的战士们纷纷跳下来,活动一下快被冻僵的身体。接着,炮塔的顶盖被掀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穿坦克兵制服的坦克手。他站在车身上,朝我们这边看了看,便从车身上跳下来,向我快步跑过来。来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并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近卫第22师师属坦克营营长少校佩尔斯坚奉命来到,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你们来的挺快啊,少校同志。”我握住佩尔斯坚的手时,关切地问道:“运输燃料和弹药的车辆都跟上来了吗?”
“军长同志,您就放心吧。”虽然我和佩尔斯坚的级别相差极大,但他在我的面前还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拘束,他朝后面一指,说道:“后面有七辆卡车,三辆是装弹药的,另外四辆装的都是燃料。”
听佩尔斯坚报完他的家当,我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在保卫扎波罗什和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营的装甲车都损失殆尽了,要不然这也是战场上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佩尔斯坚冲后面摆了摆头,自豪地说:“军长同志,虽然我们的装甲车都损失殆尽了,但我们的机械化步兵还在啊。你没看到,他们行军时,都坐在坦克上面。一旦战斗爆发,他们就能跟在坦克的后面,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锋。”
我望着远处黑黝黝一片的指战员,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客套地说了一句:“好样的,他们都是好样的小伙子。”
佩尔斯坚来了,接着炮兵营的库里申科上尉、步兵连的柯里澄上尉也先后赶到。我没有立即召集他们开会,而是让卡捷琳娜为我们新来的战士安排住宿的地方。当所有的战士,都住进了民宅以后,戈都诺夫才姗姗来迟。
看到军服上满是泥泞、脸庞被硝烟熏得漆黑的戈都诺夫,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说:“少校同志,你这个团长当得不错,真是好样的!”
听到我的称赞,戈都诺夫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军长同志,您过奖了,我这个团长当得不称职。您交给我最精锐的三个突击工兵营,目前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