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急剧恶化的敌我态势,我等朱可夫一说完,没等他向我提问,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应该尽可能地从最高统帅部运队和友邻方面军调拨部队,阻止德军夺取别尔哥罗德以及沿库尔斯克方向展开突击。”
“丽达,你的意见和我的考虑不谋而合。”朱可夫在称赞我一句后,向我解释说:“我在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后,他已命令坦克第1集团军、第21和第64集团军进入别尔哥罗德的确,挡住企图继续向北推进的德军部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带有一定考察的成分,似乎想通过这个问题,来了解我真正的实力。以我对他的了解,自然能说出他感兴趣的答案。我盯着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图片说道:“元帅同志,不管我们在这一地区集结了多少的部队,我都建议您先不要转入反攻。我们可以在防御阵地上疲惫敌人,消灭他们的坦克,然后投入新的预备队,转入总攻,最后到达歼灭德军主力的目地。”
听我提到了消灭德军坦克,朱可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丽达,你上次提到的反坦克壕,我让乌斯季诺夫同志帮我们测试了一下,结果效果很好,特别是对付德军的装甲突击兵团相对有效果。我今天刚给中央方面军、西方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草原方面军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现有的地区构筑防御工事,特别是必须构筑你所摸索出的这种新型的防坦克壕。”
听到朱可夫说打算在所有的防御地带,都推行“戈兰壕”,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如果他的命令能被下面的指挥员不折不扣地执行,那么德军在不久后的库尔斯克会战中,将蒙受比历史上更惨痛的损失。
我正准备再问问他是打算如何支援基辅的细节问题时,却听他悠悠地说道:“丽达,还有一件时间,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原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员戈利科夫将军,已在今天被解除了职务,由西南方面军的瓦图京将军接替他的职务。”
“那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职务,又由谁来接替呢?”
对于我的问题,朱可夫很爽快地回答说:“瓦图京将军留下的职务,由副司令员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上将接任。”
“那戈利科夫将军呢?”对于这位昔日的老上级,我还是非常关心他被解职以后的去向,深怕他也像在战争初期丧师辱国的巴甫洛夫大将那样被枪毙了。
“他目前已被斯大林同志召回了莫斯科。”朱可夫看出了他的担忧,特地说明了戈利科夫未来的去向:“据说打算任命他为副国防人民委员,主管干部工作。”
听说戈利科夫不会遭到被枪毙的命运,而且还幸运地担任了类似于国防部副部长的职务,我心里悬着的巨石算落了地。
这时,我又听到朱可夫说:“瓦图京将军上任后,立即就和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一起,向斯大林通知提出了建议,应当集中兵力向部署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的确的德军进行先发制人的突击。”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德军刚刚打败了我军的两大方面军,在军心涣散士气低迷的时候,向德军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因为知道这种事情的最终决定权掌握在斯大林的手里,所以连忙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是什么意见?”
“他也是摇摆不定,不能决定究竟应以坚固的防御来对付敌人,还是发起先发制人的突击来对付敌人的进攻。”朱可夫瞥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直的别济科夫,有些不满地说道:“斯大林同志说我们的防御会顶不住德军的进攻,就仿佛我们的军队还和1941或1942年似的。”
看着朱可夫一脸无奈的表情,我连忙站起身,语气坚定地对他说:“元帅同志,我恳求您,一定要再和最高统帅本人谈谈,让他打消在现阶段实施反击的念头。因为我们的部队刚打了败仗,不光部队的建制不再完整,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根本不适合再开展一次没有任何希望的进攻作战。我们应该让德军在我们的纵深梯次防御中消耗和弄得精疲力尽,然后我们再沿着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和奥廖尔方向以强有力的反击来打击敌人。”
“不错,丽达,你的想法很不错。”朱可夫等我说完,立即大声地夸奖我,同时还补充说:“我、华西列夫斯基、安东诺夫和总参谋部的许多成员,都不同意在现阶段对德军实施没有任何成功希望的进攻。虽然我把大家的意见,向斯大林同志做了汇报,但他被瓦图京他们所说的那种诱人战果所吸引,所以一直摇摆不定,迟迟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难道斯大林同志就无法被您说服吗?”我听朱可夫这么说,不禁紧张地问道。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在库尔斯克会战爆发前,苏军几乎没有任何的进攻行动。如果斯大林真的被瓦图京和赫鲁晓夫所说动,贸然地命令部队发起进攻,势必会遭到惨败。
朱可夫缓缓地摇摇头,说:“他在听完我的汇报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说要考虑考虑再给我答案。”
看到地图上的敌我态势,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说道:“元帅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吧。”朱可夫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让别济科夫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能否对我有帮助。”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首先对基辅进行支援,派出空军为他们空投物资,确保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坚守住基辅。”我深怕朱可夫不同意自己的意见,还专门说明:“只要他们守住了基辅,就可以将大量地敌人牵制在他们的四周,这样德军在库尔斯克方向所布置的部队数量,就会大大地减少。”
“嗯,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可以试试,待会儿我就给空军第1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给招呼,让他派运输机为坚守在基辅的部队空投给养和武器弹药。”
正当我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又听到朱可夫接着说的一句话:“丽达,经过我再三的考虑,我打算安排你和斯大林同志见过面,由你去向他讲解目前战场上的态势,应该比我们去说更有效果。”
“什么,让我去劝说斯大林?”听到朱可夫这么说,我立即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过了好一阵,我才战战兢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不知道是您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让我去劝说最高统帅本人,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错,丽达,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打算让你去劝说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还特意说道:“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斯大林同志还是很惦记你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派出尤先科的特别警卫连,却保护你的安全。我待会儿就派人送你去见最高统帅本人,你先好好考虑见面后该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