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几句,我转身对波夫斯基吩咐道:“炮兵司令员同志,趁敌人的工事还没有修好,立即命令近卫火箭炮营,给四号阵地来个火力覆盖,送这帮德国佬见上帝去吧。”
“可是,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有些犹豫地说:“我们的火箭弹储备有限,至少要一周后才能得到补给。如果都用光了,要是明天德军发起总攻的话,火箭炮营就没有弹药了。”
“用不着担心,波夫斯基上校。”搞明白炮兵司令员担心的是为了掩护步兵的进攻,过多地使用火箭炮,会导致火箭炮营的弹药消耗殆尽,便安慰他说:“您看看,四号阵地的南坡就那么大一块地盘,只要来两次齐射就足够了。放心吧,在火箭炮营获得弹药补给前,德军是不会大举进攻的。”
“那好吧,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无奈地说:“我这就让炮兵做好准备。”说着就要拿摆在观察所中间的电话。
“等一等,请等一等,波夫斯基上校。”当他的手摸到电话机时,我及时地叫住了他。然后不管他一脸诧异的眼神,转身吩咐223团团长和三营营长:“中校、大尉,你们看,反击部队的进攻出发点,和四号阵地距离大概有两公里。如果等炮火准备结束后再出击,那么等他们通过这漫长的开阔地时,被炮火炸得狼狈不堪的德军都已重新完成集结,这样的话,我们的步兵在向高地发起冲锋时,就会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
“司令员同志,那么我们该怎么打?”黑瘦的中校等我一说完,就立即开口问道。
我用手朝远处的四号阵地一指,对三营长说道:“大尉同志,您立即率领您的部下,向四号阵地出击。”他听到我这么说时,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时,被我抬手制止了。我继续往下说:“当你们行进到一半距离时,火箭炮营将进行第一波齐射。你们不要停下,只管继续前进,因为我们的炮兵打得很准,不会误伤自己人的。当第二波齐射结束时,你们距离四号阵地大概只剩下几百米,这个时候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冲上阵地,消灭那些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国兵。明白了吗?”
“明白了!”团长和营长两人齐声答道。
“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等我说完后,惊喜地说道:“按照您的这种打法,我军将大大地减少伤亡,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三营就能恢复他们失去的阵地。”
波夫斯基也明白了我刚刚制止他的原因,主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步兵从这里到四号阵地,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时间,那我就命令炮兵在步兵出发后十分钟开炮,行吗?”见我点头表示同意,立即拿起电话给近卫火箭炮营打电话,向他们布置炮击任务。
团长和三营长离开不久,我就看到山坡脚下有部队在陆续集结。数百名戴着钢盔的指战员,一进入指定位置就后,就以标准的蹲跪姿势形成密集的散兵线,注视着前面即将进攻的那个低矮的山头。
涅克拉索夫还在旁边向我介绍说:“司令员同志,参与攻击的部队,是三营的七连、八连,以及九连的参与部队,共有375人。”
我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根据我的观察,德军在四号阵地上也就不足两百人,我们以一倍的兵力进攻,取胜的把握还是很大的。我调转望远镜,朝山脚下的队伍望去,只见三营长正蹲在整个进攻队伍的最前列。
当所有的部队集结完毕,他站起身来,转头朝我们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后,整了整自己的军服,高举着手枪朝后一招,随即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后面的连长排长们,也纷纷站起身来,高举起手里的手枪或突击步枪,做了和他同样的动作。密集的散兵线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传来了那熟悉的喊声“乌拉!乌拉!!”接着整个进攻部队便跟在大尉身后,大踏步地向着四号阵地前进。
看着在行进中,不断向两侧展开而变得稀疏的散兵阵型,我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近卫军战士们的战斗经验都挺丰富的,不会再傻乎乎地挤在一起让德国人把自己当靶子打。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涅克拉索夫:“上校,四号高地上有我们的坑道吗?”
“没有,”听到我的问题,涅克拉索夫立即摇着头回答说:“我们在山腰和山顶上都有防御工事,就是没修坑道,否则这个阵地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丢失。”
涅克拉索夫的话让我暗松了一口气,没有坑道就好,这样我们的反击部队就能轻易地歼灭阵地上的德军,而不用像掏田鼠似的和他们打坑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