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信誓旦旦地向瓦图京和赫鲁晓夫保证,说德军不会在今天发起进攻。不过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因为我不知道,库尔斯克会战是否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和真实的历史发生偏差,从而提前到今天爆发。
正因为这种担心,当塔瓦尔特基拉泽、别雷相继离开后,我就开始变得坐卧不安。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地图,可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我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被丹尼洛夫看在眼里。他抬手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军医来帮您看看吗?”
“没事没事,我没事。”听清楚丹尼洛夫的问话后,我连忙摆着手对他说:“我只是在考虑该如何打好这一仗,不用叫军医。”
“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德军真的不会在今天向我们发起进攻吗?”问这话的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见我的目光转向了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担心德军如果发起进攻的话,部署在近卫步兵第52师后面的那个近卫火箭炮营,因为昨天参加过收复四号阵地的战斗,目前弹药不足。为了安全起见,是不是先把他们撤到第二道防线?”
我瞪了波夫斯基一眼,有点恶狠狠地说道:“上校同志,既然我说了德军在今天不会对我们的防区发起进攻,就肯定不会发起进攻。近卫第52师防区内的近卫火箭炮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随便调往其它地段。”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看到我有发火的迹象,波夫斯基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然后起身去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师防区内的炮兵团打电话,命令他们尽快勘测附近地区的地形,标注好射击诸元,以便能在两天后的战斗中,可以让炮兵能实现精确打击。
时间在一分一秒不紧不慢地过去,如果过了漫长的十几年,手表上的时针终于指向了三的位置。我长嘘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派部队到山坡上去挖防御工事。”
随着我的命令下达,室内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别济科夫高兴地答应一声,跑到旁边的电话,去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去了。
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别济科夫兴奋地说道:“喂,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吗?我是代理参谋长别济科夫,司令员命令您,立即派出部队,去山坡上挖掘工事。对,立即派出部队,尽快开始施工……”
我正听着别济科夫打电话,忽然我面前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猜测可能是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所以一把就抓起了耳机,贴在耳边,同时大声地说:“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接着便传来了瓦图京那爽朗的笑声:“奥夏宁娜同志,看来您的判断是准确的,我刚刚打电话问过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那里也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现德国人有什么异样。”
瓦图京这么说,让我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我等他说话告一段落后,小心地问道:“大将同志,那我的伏击计划,可以实施了吗?”
“去吧去吧,快点让人去做好准备吧。”瓦图京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防线没有遭到德军的进攻,所以心情显得特别愉快,他甚至还催促我说:“最后在今天晚上就把工事全部修好,并派部队进驻。这样就算德军提前行动,我们也能稳操胜券。”
“明白,大将同志。”我也趁热打铁地说:“为了确保工事能在天黑前完工,我请求您允许我到近卫第51师的防区监工。”
“同意。”瓦图京答应得异常爽快,但他同时补充了一句:“多带点人,注意安全。”
我放下电话后,环顾室内,看让谁陪我去近卫第51师。看了一圈,觉得都不合适,丹尼洛夫和别济科夫,一个是副司令员,一个是参谋长,要处理的事务不少,肯定是不能陪我去的;而波夫斯基这个炮兵司令员,还要协调分布在三道防线上的炮兵部队之间的配合,况且我只是去督促近卫第51师修工事,暂时又不需要动用炮兵,他去了也没啥用处。最后,我还是决定独自前往,临走前,我派人去将警卫团的副团长布科夫少校叫过来,让他陪我一起去前沿。
车刚发动,坐在前排的布科夫扭头礼貌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近卫第51师的防区。”我简短地回答说。
“去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师里?!”布科夫说这话时,从车窗望出去,看了看前后的两辆车,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那里可以是我们集团军最前沿的地方,就带这点人去,合适吗?”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深怕带这么点人,要是路上遇到德国人的小股部队,我们根本打不过。为了让他安心,我故作轻松地说:“少校同志,人太多了目标大,反而会成为德军小部队的攻击目标。我们就这么三辆车,不管去哪里都方便,就算遇袭,也能快速地脱险。”
布科夫听到我这么说,便没有再说话,而是扭头望向了车窗外,同时抱紧了怀里的那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