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司令部,我就让别济科夫给别雷打电话,让他立即赶过来,说我要为他安排几名助手。别济科夫在回来的路上,曾听我说过沙姆里赫几人的来历,所以听到我的这个命令,立即毫不含糊地打电话去了。
趁别济科夫打电话的功夫,我当着丹尼洛夫的面,向大家宣布说:“同志们,我和大家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你们多少也了解,所以我打算根据你们的能力,来为你们分配工作。你们没有异议吧?”
我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有点画蛇添足,在苏军这么等级森严的队伍中,上级说的话,下级只有服从的份,他们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引起他们的重视而已。
“没有。”站在我们面前的几个人齐声回答道。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就开始分配工作了。”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开始点名了:“阿赫罗梅耶夫少校。”
“到!”阿赫罗梅耶夫大声地答应着,向前迈了一步。
“目前集团军里的各级指挥员都非常缺乏,为了便于指挥作战,我任命你为集团军的作战处长,负责协助参谋长别济科夫上校的工作。”将阿赫罗梅耶夫任命为作战处长,对我将来指挥部队作战,是非常有帮助的。
接着,特拉夫金上尉被我任命为集团军侦察营的营长。我给他的命令很简单,就是在熟悉部队后,就立即展开对德军的侦察活动。
我下达了阿赫罗梅耶夫和特拉夫金的任命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安排沙姆里赫等人的职务。他们几人奇怪地互相望了望以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
由于我打算把三人安排去第33坦克军,在别雷上校到来前,我就暂时没向三人宣布对他们的任命。我假装没看到三人的目光,而是扭头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独立师的几名团长,除了谢杰里科夫外,还有谁也和你们一起突出来了?”
基里洛夫想了想,抬头问站在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除了谢杰里科夫中校外,您还看到另外几名团长突围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我们当时和一团、四团以及瓦丘克将军的一部,坚守着基辅的东面。当德军占领了第聂伯河上的桥梁后,我们就和主力部队之间的联系就被切断了。突围时,盖达尔中校主动率领他的四团留下来,为我们阻挡后门的追兵。”
“那二团和三团呢?”我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说完,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们两个团,至少有五六千人,不会那么轻易被德军消灭的,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冲出来吧?”
我问这话时,心里多少带着点侥幸心理。可是阿赫罗梅耶夫的回答,却让我的幻想破灭了:“司令员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二团、三团的兵力虽然不少,可惜他们大多数的指战员都是我军在敌后徘徊时,补充进部队的,战斗力有限。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他们的防区是首先被德军攻占的。”
阿赫罗梅耶夫的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我知道所说的都是实情。当时我率领第79步兵军周旋在敌后,为了弥补战损,在几个较大的城市里补充了大量的兵员。这些城市因为在开战后不久,就纷纷陷落,所以补充的新兵除了少数有当过民兵的经验外,剩下的都没什么军事尝试,打打顺风仗还行,如果要打残酷的阵地战,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把目光转向了被冷落沙姆里赫等人。我望着他们说道:“你们以前都是坦克兵,虽然当了几年的游击队,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可能还是想重操旧业,回去继续当坦克兵吧?”
沙姆里赫等人听了我的话,相互对视了几眼后,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沙姆里赫向前一步,对我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太对了,我们几人做梦都想回坦克部队去。只要您能让我们再当坦克兵,哪怕当一个普通的战士,我们都愿意。”
“是的,司令员同志。”在听到沙姆里赫的表态后,沙伯瓦连科和雅库达也齐声附和道:“我们愿意从战士做起。”
他们三人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我笑着回答说:“三位指挥员同志,如果你们只是想去坦克部队里当战士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说到这里,我有意停顿下来,直到见三人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才接着说,“以你们的能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就算去当坦克营长,也不是什么问题,何必非要从战士做起呢?”
沙姆里赫他们听我这么说,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笑完以后,沙姆里赫挠着后脑勺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对坦克部队的感情,虽然我们这一两年时间里,干的是游击队,可没有一天不想重新回到坦克部队去。你们说,是这样吗?”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沙伯瓦连科他们问的。
“没错,连长说得对。”沙伯瓦连科他俩作为沙姆里赫的搭档和副手,在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喊了出来。
“既然你们三人都愿意回坦克部队。”我说着边站起身来,向他们真是宣布道:“正好别雷上校新组建的第33坦克军缺少指挥员,你们就到他的部队里去吧。”
“别雷上校?!”听到我说这个名字时,沙姆里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猛地惊喜地叫道:“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一次成为他的部下。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