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地对他说:“昨天德军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可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些战果的取得,相信大大地激励了我军指战员的士气,今天再看到有这么多的援军出现,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表现。”
本来是我敷衍说出的话,却被丹尼洛夫当了真,他使劲地点点头后,也主动向我请缨:“司令员同志,目前雅科夫列沃附近的部队番号太多,缺乏统一的指挥。因此我想请求您,允许我去那里指挥部队。”
丹尼洛夫说的是实情,除了我集团军原有的部队外,还有瓦图京新调去的坦克军、炮兵团等等,番号多达十几个。这么多部队,假如没有统一的指挥,就会陷入各自为战的状况,最终被德军各个击破。
正当我想答应丹尼洛夫的请求时,却见到拉斯米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他脸上慌乱的神情,我不禁暗暗叫苦,难道什么地方又出纰漏了,否则他不会表现得这么失态。没等他走到我的面前,我便大声地问道:“喂,中校同志,看您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司令员同志,”拉斯米欣走到我的面前,皱着眉头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语气凝重地说:“前沿发来的电报,方面军副司令阿帕纳先科大将,出现在了雅科夫列沃附近。”
“什么?”听到拉斯米欣的话,我连忙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电报,低头看了起来。电报是新编团的团参谋长巴斯曼诺夫发来的,他在电报上写着:方面军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和一名司机两名警卫员,在五分钟前,刚刚通过了他们的防御地段,前往雅科夫列沃去了。
见鬼,真是见鬼。我的心里不禁乱骂起来,阿帕纳先科不在方面军司令部待着,偏偏这个时候跑到雅科夫列沃去,不是给我添乱吗?想到这里,我把电报往桌上重重一拍,随后抓起了电话,给瓦图京打电话。
电话一通,我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就急匆匆地说:“大将同志,我想问一问,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怎么跑到雅科夫列沃去了?”
瓦图京显然没想到我给他打电话,说的是这件事,不由大吃一惊,随后他谨慎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没有搞错吧?在这种时候,阿帕纳先科司令员怎么会跑到前线去呢?”
“没错,大将同志。”听到瓦图京对此事也一无所知时,我不禁茫然了,但对于他的怀疑,我还是肯定地回答说:“我是接到了一位部下发来的电报,才知道副司令员同志通过了他的防区,前往雅科夫列沃去了。”为了增加我所说的内容的真实性,我还特意强调说,“给我发电报的人,以前曾经担任过我的警卫营长,是非常可靠的一位指挥员,我相信他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瓦图京听完后,没有和我说话,而是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人说:“你给阿帕纳先科司令员的指挥部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
“是!”听到他吩咐的人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很快我又听到瓦图京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副司令员同志的指挥部,看他是否还在那里。”
“什么,大将同志,原来您和副司令员同志没有在一个指挥部呢?”这个意外的情况,真的很令我吃惊,我小声地嘟囔着说:“要是你们同时发出两道自相矛盾的命令,那我该听谁的啊?”
瓦图京不知道听到我发的牢骚没有,但他咳嗽一声后,有些尴尬和无奈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有所不知,我和阿帕纳先科大将的指挥部是分开的。毕竟他的资历比我老,晋升大将的时间也比我长,让他以我副手的身份居于我之下,我们见面时会显得非常尴尬。所以早在半个月以前,我们的指挥部就分成了两处地方。”
听完瓦图京的解释,我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阿帕纳先科还是老军人的做派,身为副司令员,不好好地待在指挥部里指挥作战,而是动不动就往前沿最危险的地方跑,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体现出他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可他就没想想,他现在是一人之下几十万人之上的方面军副司令员,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对军心士气都会是一个打击。
结束和瓦图京的通话后,我抬头问拉斯米欣:“中校同志,您知道阿帕纳先科副司令员目前在什么位置吗?”
拉斯米欣听了我的话以后,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目前还没有得到有关阿帕纳先科大将同志的进一步消息,只知道他正在前往雅科夫列沃的途中。”
阿帕纳先科的任性之举,明显打乱了我的安排。方面军副司令员都已跑到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去了,我肯定不能再继续待在司令部里不动窝。于是我只好无奈地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同志,我决定了,还是由您留守司令部,指挥前沿部队的事情,还是由我亲自来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