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了不起的胜利。”听说卢金师在阵地被突破的情况下,居然反败为胜,我真是有点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请您给卢金中校发报。首先对他们所取得的战果,表示祝贺,并请他代表我向师里的指战员们表示谢意。其次,告诉他,只要能挡住这股敌人,等我们解放了莫济里以后,我会向上级申请,将他们师晋升为近卫师,并授予该师红旗勋章。”
“近卫师、红旗勋章?”别济科夫瞪大眼睛,将我所说的这两个单词重复了一遍,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将您的意思,向他进行转达。”
天色微明时,响了大半夜的枪炮声,终于渐渐地变得稀疏起来。根据我的经验,这是战斗即将结束的前兆。我走到那部可以和城东各师联系的电话机旁,拿起电话,首先给自己的老百姓谢杰里科夫打去了电话。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便语气轻松地问:“上校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在你们的部队前方还有德国人吗?”
“除了被打死的德军尸体外,剩下的都是俘虏。”谢杰里科夫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派来的格拉姆斯真是太棒了。本来有栋大楼,我们的部队前后发起了四次冲锋,但都因为敌人的工事坚固、火力猛而失败了。是格拉姆斯上尉带着几名懂德语的战士,喊了半个小时的话,楼里的敌人居然停止了射击,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了。我们师一下就抓了七十几名俘虏。”
听到格拉姆斯居然真的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惊喜地问道:“真的吗,上校同志?通过格拉姆斯上尉的喊话,真的有敌人主动放下武器投降吗?”
“是的是的,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一叠声地回答说:“看到敌人举着白旗从楼里走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久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
“格拉姆斯上尉在什么地方?”我接着问道。
“他在敌人投降后,就带着几名懂德语的战士和警卫排,去了巴克索夫将军那里。”
“我知道。”我挂断电话以后,立即又拨通了近卫第67师的师部,听到有人说话,我便直截了当地说:“给我找巴克索夫少将。”
接电话的人听到我的声音,立即恭恭敬敬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片刻,师长马上就来接电话。”
很快,巴克索夫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没想到您居然先打电话过来了。”
“巴克索夫将军,不知道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我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师在向城南挺进,攻击十月广场时,遭到了德军部署在广场附近建筑物里的火力阻击。”巴克索夫开始向我汇报情报说:“由于敌人藏身的建筑物,都是石质建筑,我们师所所携带的迫击炮,无法摧毁这些建筑物;而火箭筒也因为射程不够,不能发挥应有的效果。”
以我对巴克索夫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在进攻受挫的情况下,表现得如此轻松,只有夺取了这些阵地后,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因此我淡淡地问道:“巴克索夫将军,那么你们最后又是怎么把广场拿下来的呢?”
“说起夺取广场的胜利,首先要感谢格拉姆斯上尉。他带人在广场的对面,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架设了几个广播,然后冲着楼里的敌人喊话。”我听到格拉姆斯居然冒着敌人枪林弹雨架设广播,不禁微微蹙紧了眉头,但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继续往下说:“经过他的反复喊话,除了有一栋大楼里的敌人还在负隅顽抗外,剩下几栋楼里的敌人都打出了白旗,向我们投降。……”
我耐着性子听巴克索夫说完战斗的经过后,紧张地问道:“格拉姆斯上尉在什么地方,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伤势不重。”巴克索夫丝毫没有觉察到我语气中带着那一丝紧张,依旧打着官腔说道:“只是左手被流弹击中,经过包扎以后,已经不碍事了。他就是将受伤的手臂挂在胸前,对德军进行的劝降。”
我接着又给近卫第71师的巴巴欣上校打去了电话,从他那里得知,虽然格拉姆斯上尉没有去帮忙,但他们师依旧肃清了攻击范围内的全部敌人。
看到我放下了电话,一直站在我身边用分机听着通话内容的基里洛夫,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丽达,我们的部队之所以能在城东方向取得这样大的战果,我觉得格拉姆斯上尉是功不可没的。”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看基里洛夫如此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话,知道他肯定要对我手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首先开口表态:“等战斗结束后,要对他论功行赏。”
基里洛夫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居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手点着我说道:“丽达,我本来正想对你说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你却想说出来了。说说吧,你打算如何对他论功行赏。”
“以他今天的表现,我觉得获得一枚勋章,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觉得好像还远远不够,于是在停顿片刻后,又补充说:“我觉得还因为晋升他的军衔,毕竟上尉在斯大林格勒向我们投诚后,军衔始终没有动过。”
“勋章的事情很简单,我就可以做主。”基里洛夫说完这句话以后,有些迟疑地对我说:“至于晋升军衔一事,我看是否向方面军司令部请示一下,毕竟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