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军衔有点太低，我们完全可以再讨论。”奇斯佳科夫试探地问我：“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意思，是准备晋升他什么军衔？”

“中校！”

“啊。中校军衔？！”我的话一出口，奇斯佳科夫和基里洛夫他们都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奇斯佳科夫才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承认，在夺取卡林科维奇的战斗中，格拉姆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可是一下将他从上尉晋升为中校，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的，丽达，我同意副司令员的意见。”奇斯佳科夫说完后，基里洛夫也附和道：“一下将格拉姆斯从上尉晋升为中校，的确提拔得太快了。要是他以后再立下类似的功劳，那不是就要将他晋升为将军了？不行，中校军衔是绝对不行，我们应该在慎重考虑一下。”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认为，罗科索夫斯基说晋升格拉姆斯为中校军衔，没准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当不得真的。但我手下的这些指挥员，可能是服从惯了的缘故，把鸡毛当令箭了。我摆了摆手，一锤定音地说：“既然两位都说中校的军衔过高，而方面军司令员又说大尉军衔低了。这样吧，就晋升他为少校，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我们同意晋升他为少校军衔。”两人等我说完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见大家的意见统一了，我立即将别济科夫叫到面前，吩咐他说：“参谋长，麻烦您起草一个命令，晋升格拉姆斯上尉为少校军衔。”

等别济科夫在旁边起草命令的时候，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问他：“少校，卢金中校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把德国人打退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点着头回答说：“卢金中校报告说，他们正面的敌人已停止了进攻，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敌人有撤退的迹象。”

“卢金中校到底在干什么？”奇斯佳科夫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不禁有些恼怒地说：“敌人不撤退，难道他不知道主动发起进攻吗？”

“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苦笑着对奇斯佳科夫说道：“不是卢金中校不想发起进攻，而是因为部队在与德军夜战中伤亡惨重，据他报告，目前除了第1243团的建制相对完整外，另外两个团的伤亡都超过了三分之二。”

“啊，伤亡那么大？”奇斯佳科夫本来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拿在手里正想点燃，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手不禁一哆嗦，尚未点燃的香烟就落在了地上。他喃喃地说道：“这么说，步兵第375师经过了昨晚的战斗后，已经被彻底打残了。”

“我想是这样的。”阿赫罗梅耶夫点头说道。

“既然卢金师伤亡惨重，要让他们对德军发起主动进攻，看来是不太现实的。”我盯着面前的地图考虑了一会儿，便开始发号施令：“少校，你去通知巴克索夫和巴巴欣两位师长，让他们各自留下一个团在城里接收俘虏，剩下的部队立即出城，却支援卢金师。”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等听我发布完命令后，试探地对我说：“我们在城北和城南还有不少的部队，可以命令他们迅速赶往城西方向。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在一个小时内，集结五六个师，以这样的兵力完全可以对德军的残余部队发起进攻。”

我看到别济科夫正好写完了命令，便吩咐他：“参谋长，您给第11集团军的部队发报，让他们立即调头向西，去增援那里的卢金师。就算步兵不能及时地赶往城西，那个坦克团也必须先开过去。明白吗？”

“明白了，我这就去下命令。”别济科夫将他写好的命令递给我以后，起身到步话机那里给第11集团军的部队发电报去了。

城北的第11集团军部队，是上级临时配属给我们的，我有权调动他们。但城南的那几个师，却是巴托夫的部队，我必须和他通气，请求他出兵配合。于是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巴托夫拨去了电话。

等听到巴托夫的声音，我立即迫不及待地说：“将军同志，现在有点紧急情况，需要得到您的配合。”

也许是我说话的语气显得太急促了，以至于巴托夫被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慌乱地追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巴托夫将军。昨晚我们对城西发起攻击时，德军从莫济里方向抽调了一个师的兵力，对我城西部队的后方发起了攻击。我的一个师在城西方向抵抗了他们一夜的进攻，如今敌人虽然停止了进攻，不过该师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无力向停止进攻的德军发起反攻。所以我想请求您派您的部队转向城西，去支援那里的部队。”

对于我这样的请求，巴托夫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沉默了下来，开始仔细地思考着此举的利害得失。我见他迟迟不说话，连忙又补充说：“放心吧，巴托夫将军，您的部队不会孤军奋战的。我已命令城北的第11集团军部队，和城里的两个师迅速转向城西，却消灭这股来自莫济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