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了一个军礼,然后伸出手握住他,问道:“将军同志,您是来接我的吗?”
“是的,奥夏宁娜将军。”阿富宁礼貌地回答说:“我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说您今天要到我们这里来视察,所以我就带人来迎接您。”说明来意后,他便开始介绍站在他身旁的两名指挥员,“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近卫空降兵第3师师长科涅夫上校。”
听到这位师长和科涅夫元帅同名,我在和他握手时,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这位胖乎乎的上校,个子不高,脸很圆,肚子看起来像是怀胎七月的孕妇。我和他握完手以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他左边的那名瘦高个的将军。
阿富宁将我盯着那名将军看,连忙介绍说:“这位近卫空降兵第4师师长鲁缅采夫少将,他的部队就驻扎在火车站附近。”
我和鲁缅采夫握过手以后,好奇地问阿富宁:“军长同志,不知道近卫空降兵第2师师长和新编师师长在什么地方?”
“第2师驻扎在舍佩托夫卡的西北方向,因为时间仓促,所以他来不及赶到这里。至于新编师嘛,”阿富宁说到这里,略微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目前正在城南方向进行紧张的训练,所以抽不出时间来迎接您。”
我到舍佩托夫卡来的目地,就是为了查看新编师的训练成果,所以等阿富宁一说完,便客气地问道:“军长同志,我想现在到新编师去看看,您能派个司机送我过去吗?”
听说我要去新编师,阿富宁立即主动地说:“奥夏宁娜将军,还是我亲自送您过去。”
在前往新编师驻地时,为了尽快了解卢金师的近况,我抢先问阿富宁:“军长同志,我想问问,您觉得新编师怎么样?”
“怎么说呢?!”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阿富宁有些为难地回答说:“本来我以为这些被营救出来的战俘,都是一些老战士,我们可以省去复杂而繁琐的招募、训练,不需要进行武器和军纪的培训,他们就很快能形成战斗力。谁知……”说到这里,他住嘴不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见他这种反应,便知道新编师如今的情况不太乐观。不过这次再问阿富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等到了驻地以后,我亲自问问卢金。
到了卢金的师指挥部外面,阿富宁本来自告奋勇要陪我一起进去的,却被我婉言拒绝:“军长同志,您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忙,就不用陪我进去了。”
等阿富宁的车开走后,我大步地走进了师指挥部。站在门口的哨兵,见我是和军长一起来的,再看到我肩章上的军衔,根本没有拦我,而是挺直身体抬手向我敬礼。
我走进指挥部时,看到里面只有卢金和布科夫。两人没有在看地图,而是坐在桌边长吁短叹,似乎遇到了什么不称心的事情。
“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我边说边大步地朝两人走过去。
听到有人在说话,两人同时扭头朝我望来。等看清楚是我的时候,两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原地立正并抬手向我敬礼。
我大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下后,抬头望着站得像电线杆似的两个人,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人因为什么事情在叹气啊?”
两人对视一眼后,布科夫向前一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您还是调我回原来的部队吧,我宁可去继续当警卫团副团长,也不想再当这个副师长了。”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望着卢金问道:“你呢,卢金上校,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作为我的老部下,卢金还是用我以前的职务来称呼我:“请您还是将我调原来的部队,哪怕是降级使用,我也不愿意当这个师长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听两人说完后,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圈后,停住脚步,怒气冲冲地对两人说道:“你们以为这里是餐厅吗?有合你们口味的饭菜,就留下来吃一顿;没有合适的口味,你们两人就可以拂袖而去吗?告诉你们吧,任命你们两人担任正副师长,不是我做出的决定,而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的命令。”
两人听我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走到两人的面前站住,扬了扬下巴,问道:“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们这两位正副师长都想撂挑子?”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看到两人在互相使眼色,似乎都想让对方来对我说明情况。我也不想和他们打哑谜,用手一指卢金,说道:“卢金上校,还是你来回答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被我点名的卢金苦笑了一下,随后便向我诉起苦:“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新编师的指战员几乎都是在战争的初期被俘,所以他们所熟悉的攻防战术,都是早已过时的那一套。我们在向他们传授新的战术,往往会遭到抵触。”
“参谋长呢?”我此刻忽然想起自己从进来到现在,好像还没看到波涅杰林的影子,连忙问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估计又跑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布科夫向我报告说:“由于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大多数都和他在战俘营待过,所以他的威信远远比我们高。正是因为他对我们如今使用的新战法有不同看法,所以才影响到下面的指战员对我们传授的战术产生了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