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在近卫第18军里有差不多两万被解救的战俘。特别是卢金上校的新编师,可全部是由战俘组成的。”科涅夫表情肃穆地向我解释说:“如果现在将这支不可靠的部队投入战斗,万一他们在战场上倒戈或者溃散,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心里明白科涅夫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假如真的贸然将近卫第18军投入战斗,万一真的出点什么意外,科涅夫固然会遭到斯大林的责备,但我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见我沉默不语,科涅夫以为他说服了我,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丽达,我知道你在近卫第18军的改编上,赌上了自己的前途,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还是等战局稳定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投入战场吧。”
我仔细地考虑着科涅夫所说的这番话,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前途,而采用他的这种提议,他的话无疑是正确的。但那些被我们从德军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人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德国人的务必仇恨,如今正是军心可用的大好时机,怎么能不让他们出战呢?
我在经过反复权衡之后,还是毅然对科涅夫说:“元帅同志,我觉得还是应该让近卫第18军的指战员出战,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打出我军的军威。”
“丽达,你真的决定了?”科涅夫问了这话,看到我点头表示肯定后,又接着问道:“不后悔?”
“不后悔。”我摇着头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冒个险,让这些指战员重新回到战场上,去感受那种血与火的生活。”
“好吧,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这就亲自给阿富宁将军下达命令。”科涅夫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无比威严地说道:“接线员,我是科涅夫!立即给我接近卫第18军,找军长阿富宁少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科涅夫在电话向阿富宁下达完作战任务后,继续说道:“我让副司令员给你说几句。”
我接过话筒,礼貌地说道:“您好,阿富宁将军。”
“您好,副司令员同志。”话筒另外一端的阿富宁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将军同志,请您转告近卫第18军的全体指战员,特别是那些几个月前被我们解救出来的指战员。”我对着话筒字斟句酌地说:“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一定要在战场上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一定会将您的话,转达给全军指战员的。”
我等阿富宁说完,停顿了片刻,随后问道:“将军同志,您打算如何向敌人发起攻击?”
“先进行炮火准备,”虽然刚接到这个作战命令不久,但阿富宁也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立即条理清晰地向我汇报说:“然后再有坦克团的坦克,引导我们的步兵向敌人发起冲击。敌人刚完成了突击,想必还没有时间构筑防御工事,我们的进攻足以将他们打垮。”
听到阿富宁这么有信心的回答,我的心里变得不踏实了。等他说完后,我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将军同志,你们军的坦克数量没有德军数量多,如果直接展开对攻的话,战斗很容易陷入胶着状态。”
“副司令员同志,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是在所难免的。”阿富宁听我说完后,干巴巴地回答说:“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消灭或者击溃这股闯入我军纵深的敌人。”
“不行,阿富宁将军,这场仗不能这样打。”我有些不悦地说:“如果还是这老一套的打法,第38和第60集团军的第二梯队,随随便便都能抽出四五个师,我何必又要将你们军投入战斗呢?”
阿富宁也是个机灵人,听我这样说,便猜到我肯定有别的想法,便虚心地向我请教:“副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做?”
“让卢金上校的新编师担任主攻任务。”我深怕阿富宁无法理解我的意图,还特意向他详细交代:“不是强攻而是采用偷袭的方式,进攻前也不需要什么炮火准备。具体的作战部署,就由您和卢金他们协商了。”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把卢金上校叫过来,和他商议对德军采取夜袭的具体方案。”
科涅夫看到我放下了电话,面无表情地问:“丽达,你真的认为新编师采取夜袭战术,就能击溃德军的装甲师吗?”
“应该可以。”我想起自己在前往莫斯科之前,听说新编师所进行的两次攻防演习行动,便信心十足地说:“卢金是我的老部下,懂得如何巧妙地运用夜袭战术,来给敌人造成重大的伤亡。”
“我想起来了。”听我这么说,科涅夫忽然眼前一亮,随即好奇地问道:“你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就曾经通过偷袭战术,击溃了德军的机械化第29旅,并俘虏了该旅的旅长,有效地打击了德军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