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情怀拜师师兄
中午,旭光赶到医院时,冷凡自知理亏,先深鞠躬感谢救命之恩,又将旭光拉到已摆了饭菜的小饭桌前,说,知道你会来,一直在等你!算是将功折罪。
旭光没有理她,闷声坐在椅子上。冷凡趴在旭光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你揍那个人时,很帅,我都看呆了。可我想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想明白,你怎么发现我的?
旭光没好气地说,你运气好。
旭光带人赶赴岗哨前,惴惴不安,他反问自己,这样的日子,如果她能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呆着,那还是多动好事的冷凡吗?专程打电话回家询问,当接电话的母亲说冷凡没在家时,旭光头嗡的一声响,心想坏了,她一定回学校了。他后悔没将冷凡关进自己的公寓。可此时阻拦已然来不及了。
冲突发生前,他与阿南一直用目光在请愿队伍中搜寻,却没有发现冷凡的影子,以至发生冲突时,他还在暗自庆幸。可站在旁边的阿南突然抬手指着好客来饭庄说,她在那儿。如果不是冷凡穿了件醒目的衣服,旭光想,她一定会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虽然恨冷凡频频以身犯险,可是旭光却越来越欣赏这只有胆识、为人仗义的野猫。
碍于自己的身份和白天的冲突,旭光对耀光说,下午有事,还是你送他们回学校。
当晚,冷凡给趴在床上的林绍溪擦着药油,在药油和摩擦的作用下,白皙的后背皮肤变得又红又热,冷凡问,还疼吗?
闭着眼睛的林绍溪,贪婪地享受着冷凡的手反复滑过脊背带来的舒适感,药油激发的热辣像一道屏障,将身体与思想分割在两个不同的维度空间里,她情愿呆在那片热辣中,没有疼痛与凶险,她重新沉在一个男人有力的臂膀中,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那几十米的路,在她反复的回放和体会中,被无限地延伸下去,不要尽头。她更不想也不情愿被冷凡的疑问拉回那个现实的维度当中。那热辣是被保护、被关注的强烈欲望。
宿舍那40瓦的电灯突然灭了,又是停电。
收好药油的冷凡挤着林绍溪躺下,跌进黑暗中的她突然觉得好累。眼前的一片漆黑像被打开的神秘时光隧道一样,将冷凡带回被人用枪直指着的那一惊魂时刻。她第一次看见旭光身穿警服,除去对汪伪警察四字的成见,那衣服穿在旭光身上是极显阳刚挺拔的。那身手也是迅捷矫健,水花中拳来脚往、你死我活的拼死搏杀,果真是一个血性男人的最具魅力的性感。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紧紧靠在一起,这一天过得如此惊心动魄,是他们未曾仔细想过的,这一天给予他们的触动和改变,更是始料未及。
林绍溪还是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那轮残月像是正欲挣脱灰黑色阴云的束缚。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与中国的命运如此密不可分。光明和温暖是需要火的。石在,火种就在。她用手捅了冷凡,真睡了吗?
没呢。
冷凡翻过身,对林绍溪说,高喊口号有何用,这个故意糊涂的政府是喊不醒的,自己却弄成一身伤。
林绍溪说,你笨!要喊醒的不是政府,是民众。她继续说:这段时间,我听到这样一句话,忘记责任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现在的中国,学生与社会的关系特深,所负改良的责任也特重。
冷凡感慨地说,我一直当你是棉花糖,原来是小看你了。可我还是觉得江山是枪杆子打出来的。这才是王道,够霸气。换成是我,要么不干,要么就干些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