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刘愠的笑容渐渐猖狂,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慢慢蹲下身子:“不要?不要什么?你难道没在本宫身下承欢?不要什么?”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摸到她胸前,嘶啦一声,女人的衣襟在他手下即刻碎成布片,他一低首就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不要——”柳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停地捶打他的头,奋力地抵抗,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耳朵不放。“贱人!敢咬我!”刘愠大吼一声,只觉得耳朵快被她咬掉了,一耳光打过去,将她整个人扇出尺远。她慌乱地掩着身体,惊恐地一边啜泣一边神魂无主地往前爬。
“想爬去哪里?”刘愠抓起她的脚一把将她拖到身下,坐了下去,揪住她的头发扬手往她脸上狠狠扇打起来……
殿外候了许多人,皆是被刘愠叫过来的,听着里面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个个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龇牙咧嘴,复又交头接耳地议论:“听说那女人生的如花似玉,还是长沙王的侧妃……”王楷静静地立在人群里,神情漠然。
不一会儿,刘愠出来了,殿内,女人的嘤嘤啜泣声也渐渐响了起来,刘愠整饬了两下衣襟,一一扫视眼前的人,擦掉嘴角的血渍,勾唇,目光忽而狠戾,喝道:“轮!”
众人被吓得一抖,接二连三地进去又出来……
刘愠站在一边,笑着对王楷道:“王幕僚不进去尝一尝么?”
王楷颔首,最后一个走入殿中,走近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慢慢蹲下身来,她身下已经一片殷红,望着他,面色惨白,发丝缝隙里露出来的双目无神,嘴唇翕动,说不出话,已经奄奄一息,仅剩一丝呼吸的气力,王楷能从她翕动的嘴唇听出她说的是:“畜——生——”
勾了唇角,王楷伸手拨开了她污乱的头发,露出她空洞的双目,他一边摸着她的胴体一边悠悠说道:“对不起,我本意不是想让你受这些苦,谁让你像她呢?谁让你是刘恪的女人呢?你为她做了替死鬼……”他的手慢慢在她胴体上游移:“我恨她,也恨她的男人,还恨你的男人。他们让我受了屈辱,如今,我无法从他们身上讨回来,那就只好让你做替死鬼了。”
她的眼前浮现那个女人,她因她而荣,成了刘恪的王妃,落得今日的地步,还是因为她,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不要像她。她呲着牙,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咬断了舌头,阖上双目……
——
皇宫里的晋阳侯等待许久,等来的人不是前来受死的刘恪,竟是自己的儿子,日光下,他按剑而立,身后的风氅猎猎地响,剑上的宝石闪耀,盔上的红缨飘摇,一身夺目的甲胄,说不出的英武,果真不负他的期望。
晋阳侯站在高台上,与台下的儿子四目相对,儿子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晋阳侯转身,推开大殿的门入内,很快便听见了儿子追随自己入殿的脚步声。
转过脸,面对他,晋阳侯近前两步,久久地凝视他,他还活着就好,又缓缓勾起唇角,娓娓说道:“以我晋阳侯府目前的势力,完全不必为他人效犬马之劳。”
江洲只木然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指着身后的龙椅,晋阳侯又对江洲郑重其事地命令:“你取刘恪而代之。”
尽管胸中已腾起惊涛骇浪,江洲还是不动,父亲果然是这样谋划的。他毅然掀甲下跪道:“他当初带着我的妻不远千里来南戎寻我;后来又为救我的妻,不顾自己身怀有孕的侧妃,父亲让我取他而代之,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恕儿子做不到,况且,儿子不是帝王之才。”他话中所言救他妻一事,便是那日刘恪为找颜倾而抛下柳宓的事了。
“没出息的东西!”晋阳侯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掀翻在地。
擦掉唇迹的血,江洲从地上爬起来,冷静地望着他道:“那父亲有没有想过,冒天下之大不韪夺了刘氏的江山,要让母亲如何面对父亲?父亲又将如何面对母亲?”
晋阳侯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不必为你的没出息找借口!你就是感情用事,跟你母亲一样心软!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都由不得你!待刘恪一入宫,他就离死期不远了!刘恪一死,要除掉他的儿子还不简单!这一年来,你随刘恪出生入死……刘氏若后继无人,你便是众望所归的人选,届时,若再有陛下的诏书便是名正言顺!”
……
尘埃定
“晋阳侯好谋算!”音声自殿外高高地扬起。
晋阳侯瞪大了眼睛,看见刘恪的身影也缓缓入殿。心中疑惑万千:刘恪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他不是已经派人埋伏好了吗?怎么可能?一转念,怒视地上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他,一定是他!破坏了他的计划!
刘恪快步行至晋阳侯跟前,举起那符令给他看:“姑父是没料到我可以平安地站在您跟前吧!”
瞋目切齿,晋阳侯再次狠狠地踹了江洲一脚:“没出息的东西!”
江洲并不反抗,仍然长跪在地,对于晋阳侯的呼喝无动于衷。
“你出去吧,去东宫擒获刘愠!”刘恪望着江洲道。江洲抬眸望了父亲一眼,父亲怒目相向,仍是恨他恨得七窍生烟,江洲站起身来,面对刘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拍拍他的肩,刘恪又看向晋阳侯,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姑父的,你安心地去吧。”
江洲一听,放下心来,再次回头望了满眼失望的父亲一眼,大步出殿。
“我真是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好儿子!”晋阳侯冷静地看向刘恪:“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剐?姑父言重了。我答应了你儿子会留下你的性命。”刘恪笑着举起那手里的符令:“培养忠心的死士真是好用,只可惜,一般人没有这个能力,能一下子培植那么多,侄儿真是佩服姑父的能力。也感谢姑父,培植了那么多,最终都为我所用。”
晋阳侯冷睨着他,最终闭上了双目。
“姑父放心,我既答应过他,便不会食言,你还做你的晋阳侯……”
晋阳侯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恪。刘恪又说:“姑姑也入宫了,现在正在探望皇祖父,到时,你就随她一起走吧。”
——
回想起父亲望着自己那失望的眼神,江洲不由陷入无边的失落。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做九五之尊,他只想守着他的妻儿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培植那些死士,耗费了父亲多年的心血,他也曾参与其中,与父亲一同经营。他自然是不舍得将他父子二人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只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要获得现世的安稳,就必须有所舍弃。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要的,只是鱼。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臣子手中的权力太大,便会引起君王猜忌,一旦预感到自身的权力即将受到威胁,宁可错杀一万。曾有君王巧用杯酒释兵权,想方设法地集权,日后,他不需要刘恪主动来暗示自己,待尘埃落定,刘恪的大业筑成之日,他便会主动放下一切,从此安安心心地陪在她和孩子身边……
东宫已陷入一片混乱,里面的人甚至失去了最后一搏的信心与杀出一条血路的勇气,狼奔豕突地逃窜,王隶仅用了千人便将东宫里里外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士兵肃穆而立,对走过来的江洲低头行礼。江洲穿过人群,看见王隶和一众士兵持着兵械站在殿外,望着殿里。
走了过去,王隶等人看见了他,主动让开一条路来。江洲一眼看见那个肖似她的柳宓,柳宓赤身裸|体,横尸在地,已被欺凌得不堪入目,刘愠坐在地上疯狂地大笑:“刘恪那只孬种呢?还不来?哈哈哈哈哈——干了刘恪的女人,流了他的孩子,值——”
失去了理智,他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揪住刘愠的衣领,“哐”的拔剑,剑光一闪,他扬剑往他心脏没去。
“留活口!”王隶呼喝一声,伸手去拉,已经晚了。谁也拉不住他。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他当初轻薄她的一幕,他疯狂地捅,重复地捅,捅得刘愠皮开肉绽,五脏俱裂,六腑开花,血溅七尺……
一边呆呆地看着,王隶等人只觉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捅得气喘吁吁,捅到没力气,一刻不歇,溅得他满脸是血,浑身是血,方拔剑,“铛”一声扔在地上。刘愠的五脏六腑稀烂,早已血肉模糊,嗵——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