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能的股票像做了过山车一样拼命往下跌,大厦处在风雨飘摇的关头。
邵贵的起初瞒住消息,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生病入院的消息会对集团造成打击。
可没想到,消息是瞒住了,打击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他气的想要吐血,刚刚缝合的伤口又泛起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邵贵一把扫下桌上的东西,枯瘦的手臂因为疼痛和愤怒在隐隐颤抖。
他叫来陪护的助理:“把邵书辛喊来。”
邵书辛来的很快:“爸,你找我吗?”
他话没说完,就见一个茶杯迎面飞来。
茶杯撞到身上,摔落到地。“啪”地一声,摔成粉碎。
邵贵癌症晚期,几个月的治疗让他浑身无力,砸到邵书辛身上的茶杯也没有造成多少疼痛,但心里的屈辱,却远比身体的疼痛要猛烈的多。
“废物!”
邵贵青白的面皮抽动,颧骨高耸,脸颊凹陷,好像一具活动的僵尸。
看来外面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邵书辛:“对不起爸爸。”
邵贵的病来的气势汹汹,邵书辛临危受命。
从一个演员到跨国企业的领头人,对于邵书辛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如同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被一下丢进高考考场上。
周围全是蠢蠢欲动的狼,只想要让他成为好看的傀儡,这样等邵贵死后,他们才会获得更大的好处。
如果给他几年时间,等邵书辛了解了他手里的企业,说不定会慢慢扭转这个局面。
可文庭深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他的反应比所有人想象中都快,邵书辛甚至没能了解完全集团下面所有公司业务范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邵书辛伸出巨浪中,不知如何抵抗,高层那些有能力的人冷眼旁观,恨不得让他多摔两跤。
等他们觉得邵书辛受够了打击,想要力挽狂澜时,已经晚了。
对手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找到邵贵这里,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邵书辛身上。
“说实话,比起之前的两位少爷小姐,现在这位确实差的太远!”
邵贵回想起老下属对他说的话,心中既失望又惆怅。
如果他的逸清和盈君还在,元能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他的刻意所为,剩下的子女中没有一个能顶上事,现在的这个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继承人。
不把公司给他,难道要给个外人吗?
邵贵心中满是冰凉,生出一股英雄垂暮之感。
他收回视线,对邵书辛不咸不淡地吩咐:“让元建放弃在南美的项目,重点去争取中东的订单,把那些跟在天泽后面起哄的小公司敲打一下……”
邵贵一连说了半个小时,邵书辛只有用比记录的份。
说完话,邵贵喘了好一会,用颤抖的手吃下一粒止痛药。
“你刚进公司,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别人,不要一味自己瞎琢磨。”
邵书辛犹豫了下,忍着屈辱道:“公司里的人大多数比我资历要高,一般我说话也没什么用。”
他说完话,发现邵贵在用一种格外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动作一样。
半响后,他收回时间,把手中的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砰!”
水杯落下的声音好像敲在邵书辛心上。
“如果你连这种事情办不到,那我要重新考量自己的决定了。”
邵书辛背后发凉,知道邵贵说的不是假话,如果自己真的达不到要求,他真的会另外选个继承人出来。
“我知道了爸爸。”他嚅嗫着道,再也不敢继续待下去:“没有事情我先出去了。”
……
因为邵贵的出手,元能终于挽回了一些颓势。
为了安定军心,邵贵甚至硬撑着破败的身体,参加了一个商界会议。
在会议上,邵贵精神焕发地上台做演讲,似乎已经从之前的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
会后,元能与中东某个财团达成了总额超过两百亿的合同,更是大大振奋了士气。
文庭深也参与了这次会议,当看到邵贵上台时,他很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