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宇心中一颤,似乎听出了对方话中有话,莫非他就是在指宁凡?他不动声色,说:“京城历来是风雨飘摇之地,何曾平静过?不过最近确实有些人发布什么暗杀悬赏,搞的京城风风雨雨。”
楚彦嘴角一咧,暗道:“就是老子发的悬赏令,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里含沙射影。”
他不温不火的应道:“京城某些碍眼的家伙多了,自然有人看不惯,除掉这些害虫对这世界大有裨益。”
宁天宇心中一怒,害虫?他是不是在隐喻我?妈的,你勾结那人企图对付我,还说老子是害虫,老子怎么可能让你如意?
蓦然,他心思一动,咦,楚彦如此大张旗鼓地渲染他与骷髅会的过节,甚至动用了暗杀悬赏,他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欲盖弥彰!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楚彦借机造势,乃是为了蒙蔽别人,更是为了蒙蔽我的眼睛,他其实暗中与那人勾结预谋,让这个宁凡潜入京城来对付我,若我不察觉,肯定遭了他们的道儿。”
宁天宇咬牙切齿,楚彦,你真是好狠,好计谋啊。
只可惜,他的后人太过张扬,就像当年的他一样,如此张扬之人,必定是失败者。
你们的好计谋就被这样一个年轻人给毁了,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吧。
既然对方拟定了这个计谋,宁天宇决定伺机而动,不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高招。
“你潜伏这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是像当年那样蠢不可及,哼,跟我斗,你不行,你的后人更不行!”
宁天宇不确定宁凡是否认出了他,但为今之计,他也不能主动挑破。
见对方沉吟不语,楚彦一时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但他明白他们这种老狐狸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宁天宇专程打电话来绝非是出于关心他。
宁天宇心中有了计较,附和道:“哪个地方的害虫都多,是应该除除虫了,若楚董在京城有任何需要,我还可略尽绵薄之力。”
“除虫这点小事儿,无须宁董操心。若是宁董什么时候有兴致,不如来粤东一趟,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你。”
“粤东我是肯定会去的。”宁天宇心中冷笑,既然你们决议与我为敌,那我不介意让楚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时候我自然会去粤东,只是那时候粤东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听说楚董最近一直在江沙,湘楚之地多美人,莫非楚董流连温柔乡,不知归处了?”
“哈哈,老了,哪里还敢流连什么温柔乡。”
“当年楚董的风流之名在世家之中可是流传颇广啊。”宁天宇说完,不由自主地记起那人,当年他的风流名声更甚楚彦,不知多少女人对他痴心一片。
对此,宁天宇当年恨得牙痒痒,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对几个风流浪子痴心一片?这还有天理吗?
宁天宇从痛苦不堪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平复了心情。
楚彦恍惚中,也记起了当年的风流岁月,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兄弟相伴,美酒在手,佳人在侧,逍遥快活,胜过神仙。
“哎,女儿大了总要照管一下。”楚彦有感而发的说。
宁天宇顺水推舟,说:“听说令嫒自己开了一个酒店,真是年少有为啊。”
“呵,宁董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爱女这点小打小闹怎么赶得上令公子,宁少的威名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令嫒宁夜雪的美名也是广为流传啊。”
宁天宇的眉头一皱,宁辰乃是他的骄傲,年纪轻轻就帮助他打理生意,而且极富有商业头脑,做了许多成功案例,其中,燕京饭店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成功转型,并胜利腾飞的。
可听楚彦提及宁夜雪,宁天宇的老脸一红,颜面无光。
宁夜雪确实名声远播,不过不是美名,而是艳名。
宁夜雪泼辣任性,许多人都惧怕她,但也有许多人喜欢她,那就是某些想靠女人一步登天的男人。
这些男人别的本事不大,取悦女人的本事则不凡,而宁夜雪虽然身份尊贵,却不是洁身自好的女人。
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儿,她就一发不可收拾,校园中的所谓校草几乎没有逃过她的毒手,当然也有很多是自愿的,希望借着她攀上宁家这颗大树。
可宁夜雪换男人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慢不了多少,她玩腻了一个男人,迅速转换目标。
她今天碰见宁凡时心情不好就是因为她破天荒的被一个男人给甩了,从来都是她甩别人,何曾被别人甩过?
所以看到宁凡差点装到她,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出气筒,立刻对宁凡恶语相向。
宁天宇一想到女儿,就不由自主地把她与楚艺相比,真是货比货得丢,人比人气死人,人家的闺女怎么就那么懂事,自己的闺女就这么胡搞乱搞,伤风败俗?
他心中一阵烦躁,实在没心情与楚彦多说,敷衍几句就恨恨地挂断了电话,一踩油门,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