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骏义被自己父亲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弄的浑身不自在,心底的逆反情绪作祟,他憋着一股气,反而觉得一定要让宁凡吃一次大亏,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爸,我都已经与宋少商量好了,这次一定要让宁凡付出惨痛的代价,江沙不能让他一手遮天。”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让他发出惨痛的代价?”韩国斌拧着眉毛,厉声训斥道。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就不信了,宋家加上父亲你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韩骏义不服气地说:“爸,你是江沙的一把手,今后会不可避免地与宁凡发生冲突,若是你一直一味地避让,他就会越来越嚣张,你的威望就会越来越不值钱。”
“爸,你知道吗?今天警察看见我被打,都视而不见,他们对宁凡比对你还要尊重或者说害怕,你这个市委书记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韩骏义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韩国斌的心猛烈地颤抖了起来,最开始,他对宁凡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可随着后来一次次在宁凡手下吃了亏,他渐渐重视宁凡,最后在宋致的惨败之后,他害怕了宁凡。
他就像是一只鸵鸟,把头埋进了沙子里,希望自己以后能够不语宁凡产生纠葛,双方进水不犯河水。
韩骏义的话无情地击碎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他作为江沙的一把手,并且又是当了多年的土皇帝,对权利不可能放手。因此,他与宁凡之间就不可能永远的相安无事。
“爸,听我一句劝,这次和宋少联手把这个眼中钉除掉,今后江沙还是你一人说了算,那总比你现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强。”韩骏义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韩国斌沉默了,眼神变幻不定,看着儿子脸上的委屈与眼中的不甘心,他原本沉寂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
“是啊,我与宁凡本就是不可能妥协了,况且有聂驰风在中间,我根本没有退步,若是一直回避下去,将来终有一日会悄无声息地被他们吃掉,若是我奋力一搏,即便风险很大,可也有希望能够取得胜利,重振雄风。”
韩国斌想通了这一点,脸色却越发严肃凝重,说:“骏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宋铭既然想对付宁凡,那他有什么具体的策略吗?”
“他想请你向警方施压,毕竟宁凡伤人和打砸是有目共睹的,他想赖也赖不掉。”韩骏义心中大喜,说动了父亲,这事就成功了一半。
韩国斌的眉头依旧紧锁,狐疑道:“那宋家有什么行动?”
“宋少没有透露,但他说一定会有大行动,到时候两边配合,宁凡就会走投无路了。”
“没有透露?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玩玄虚?”韩国斌不满的嘟囔道。
韩骏义对这一点也不甚满意,但他不敢向宋铭询问,面对父亲的质询,他咬了咬牙说:“爸,我看宋少不像是骗人,而且你也说了宋致的双腿都是因为宁凡而废掉的,那宋家更不可能放弃报仇。宋家这样的门阀大族,若是仍有外人欺凌,他们自己却无动于衷,恐怕会被世人所看扁了。这次他们还没有行动,肯定就在等待恰当的时机一击致命。宋少肯定就是看准了这次的时机,准备大打出手。”
韩国斌好奇地看着韩骏义,这个儿子平时吃喝玩乐,没想到分析事情起来还头头是道,韩国斌略感欣慰。
韩国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儿子这个观点,可他人老成精,也不会说完完全全就相信了宋家。
“骏义,你与宋铭交好,这是我乐于见到的事,可世家弟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必须多留一个心眼,向他们学习好的方面。至于你说宋家也会有行动,我暂时相信了这一点,那我会向警方施压,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此了结。”
听了父亲语重心长的话,韩骏义忙欣喜地点头,说:“爸,我知道了。”
当即,韩国斌联系上了林英豪,劈头盖脸地大声说道:“林英豪同志,你们公安系统的同志都是怎么办事的?看着凶徒行凶,竟然听之任之,这是不作为,这是公然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这种行为一定要严厉打击,绝不能手软。”
林英豪乍听韩国斌义正词严的训斥,吓了一大跳,可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主儿,即便对方气势再强,他也不会被吓倒。
他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平心静气地说:“韩书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怎么回事?你这个直接主管竟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局长,啊?宋家的工地被人给砸了,而且有人受伤,你的手下,麓山分局的警察去了现场竟然不闻不问,大摇大摆地走了,听任黑恶势力胡作非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韩国斌勃然大怒地质问道。
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儿子,只是说了宋家,这让他的质问显的更加掷地有声,而非说是袒护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