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的脑袋飞快地死思索起来,若是真的不行,看来只有先退出罗浮山了,不过,他又担心黄凤图随时可能上山,若真的让剑痴与剑神交手,那一切可就晚了。
然而,若硬闯,必定会惹怒剑宗,后果不堪设想。宁凡已经杀了潜龙,相当于开罪了刀圣这个先天境界的超级高手,这已经让他的小命悬于一线了。若是再得罪了剑宗,那他就是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啊!
“怎么办,怎么办?”宁凡踌躇不定。
“吼!”
忽然,一声咆哮从剑宗里面传来。
这一声咆哮尖锐刺耳,就像是一柄柄细小的剑锋钻入人的耳朵,似要刺穿过去,那撕扯耳朵的剧痛令人心惊胆寒。
并且,这个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便是死死地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剑二与剑三四目相对,震惊的无以复加,异口同声地喊道:“师父。”
剑二脚尖一点,就跃上了城楼,似乎也顾不得剑三的生死了。
剑三更厉害,直接无视无名剑,好像即便被剑锋杀掉也在所不惜。只见他也纵身跃上城楼,消失无踪。
宁凡下意识地把剑向一旁移动了一分,才没有伤及剑三的性命。仰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城楼,他心中一动,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个咆哮声充满了愤怒、痛苦与不甘,千言万语,似乎都通过这一声咆哮传达出来。
并且,咆哮声说彰显的主人的实力令宁凡竟然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玄妙,却印象深刻,久久萦绕在他脑海中,就像是在他颅脑内刀削斧凿的一般。
宁凡望着城楼稍作犹豫,便拔地而起,跃了上去。
剑宗内,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剑宗最后面是一处山壁,光可鉴人,刀削斧凿一般,比罗浮山一侧的悬崖更加真实。
并且,那光滑的山壁真真切切就像是被一剑削掉的,经年日久,竟然还能光滑如镜,这一幕已经是不平凡了。
宁凡记得咆哮声就是从山壁那边传过来的,于是他提气飞快地向山壁掠去。
黄凤图与剑痴离开黄府,远远地看到黄凤图变成了一堆瓦砾,黄凤图虽然有些心疼,却并未留恋,与剑痴一起加快了速度。
奔行良久,两人才在江沙附近一处偏僻的小树林停了下来,确定没有追兵,两人松了口气。
黄凤图上下打量剑痴,喜形于色地说:“剑痴,你的藏剑术什么时候精进到如此境界了?”
剑痴淡淡地说:“也就前几天。”
“哈哈,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黄凤图绝口不提方才宁凡不帮手之事,深怕引起剑痴的反感,适得其反。
黄凤图眼睛一眨,说:“今天这事肯定会很快传回剑宗,我们必须马上赶往剑宗,伺机刺杀剑神凌天。”
剑痴定定地看着黄凤图,说:“老爷子,我是你从小抚养长大,并且传授武艺,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话,你为何要对我撒谎说你是被剑宗逐出师门的?”
黄凤图已经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因此并不惊慌,把早已编好的理由徐徐说了出来。
“剑痴,我的心里是已经被剑宗逐出师门了,当年的事这些后辈又怎会知晓?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了,那我就完完全全地告诉你。”黄凤图“痛苦无比”地说。
剑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黄凤图长叹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当年我与凌天,还有其他人均是同门师兄弟,由于我是大师兄,要照顾各位师弟,因此,与门中各人关系都颇好,掌门师父也很器重我。然而,剑宗内有一个离群索居之人,那就是凌天。”
“凌天性格古怪,不喜与人接触,大家也都没有注意。后来我一次下山办事,剑宗内就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案。一夜之间,剑宗上下上百口人全部死于非命,那四横遍野的场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每当我想起时,既怕又恨。”
“我若是没有下山,恐怕我也会变成那些尸体中的一具,不过,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拆穿凌天这个魔鬼的阴谋诡计,不会让师父和那么多师弟死在他的手下。”
黄凤图说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凌天。
剑痴越听,眉头跳动的越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听当年的事。虽然有陌生感,但想着那尸山血海的景象,也禁不住不寒而栗。她惊疑不定地问:“这一切都是剑神凌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