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嫡次子 邈邈一黍 3045 字 1天前

方之平自然乐意,寒暄了几句,便回去接着看那一卷没看完的书,鬼知道昨天回来光是和靖嘉聊天了,书房连去都没去,看的哪门子的书。

“皇姐,你今儿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不用陪阿峪啊。”靖嘉笑眯眯的问道。

阿峪可不是靖懿的儿子,而是孙子,嫡长孙。

“那小子自有他母亲照看,我还不能到你这儿来瞧瞧了。”靖懿瞪着眼睛道,要说跟靖嘉的感情有多深,那也不至于,靖嘉还小的时候,她便已经出嫁了,之后驸马、儿子、孙子,哪个她不操心,分到这个妹妹身上的关注自然就不多了。

“哪能呢,皇姐当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能什么时候来,我肯定欢迎。”靖嘉笑嘻嘻的道。

“瞧着你们小两口处的还不错,过来见客都手拉着手。”靖懿揶揄道,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现在能处成这样也挺好的,当年她和驸马最恩爱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得,当了奶奶的人就是说话就是不一样。

靖嘉也没害羞,但不是很乐意跟自己姐姐聊这些事儿,“再过半个月,阿峪就得办抓周礼了,一晃眼,时间过得可真快,现在应该会爬了?”

说起自己的孙子,靖懿多了几分欢喜,“可不是嘛,小胳膊、小腿上全是肉,看上去跟藕节一样,但爬起来倒是挺快的,怕他从床上掉下去,得四个丫鬟在一边伺候着。”

靖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这个年龄的女子基本上早就当娘了,孩子好几个的也不稀罕,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怀上。

“你身体向来好,驸马看上去也不是个文弱的,不着急,等过了父皇的孝期,该来的自然也就来了。”靖懿宽慰道,父皇不得人心,爱侈靡,爱美人,爱权欲,他死后还没几个人真心为他守孝,皇上可以以天代月,给父皇守孝二十七天就成,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就得老老实实守够三年,行房没什么,但真有了孩子就不成了,对名声不好。

不过翻过年,靖嘉就已经二十一岁了,再等两年都二十三了,也难怪她会着急,搁谁谁不着急。

到底是没有法子的事儿,除了接受,还是接受,靖嘉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也只能忍着,左右景文也跟她说过了,不着急要孩子,他们还年轻。

“我知道,放心,皇姐,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身体。”靖嘉笑道,至于孝期不许吃荤的,那也得看是谁的孝期,兄弟姐妹里头基本上都是断了一个月的荤腥算是过去了,御史都不揪着这事儿,谁还会管。

“你能想明白就好,什么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万事都得放宽心。”靖懿劝道,父皇活着的时候不遭人待见,死了也得给别人出难题。

道理谁都会讲,但放到自己身上就不成了,靖懿跟驸马怄气怄了一辈子了,要说放宽心,她是真做不到,不过现在孙子都有了,再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也没有多大意思了。

如今太后是她亲娘,皇上是她嫡亲的弟弟,便是长兴侯府也只能敬着她。

“嗯嗯。”靖嘉连连点头,不能改变的事情,想再多也没有意义,还不如趁着没有孩子,好好玩玩呢,等以后怕是心都得栓在孩子身上了。

靖懿是真的很闲,现如今驸马不管了,儿子也长大了,孙子还是个小不点,大部分时间都在他娘那里,长兴侯府也交给自己的长媳了,她又搬回到长公主府去住了,一个人也乐得自在,就是太闲了点,不然也不会明天就要过年了,今天还能抽出时间到皇妹这里来。

既然皇姐来了,就不可能不留下她用午膳,尽管这位的确来得早了点,一天的时间半天都耗在这里。

不过,在长兴侯府理家这么多年,靖懿很多事情上都经验十足,借着这个机会,靖嘉倒是向姐姐请教了不少。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出来的,慢慢来,反正有几个嬷嬷在,你也吃不了亏。”靖懿总结道,靖嘉跟她当年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一个长公主府,就只有靖嘉和方之平两个主子,事情少,幺蛾子也少,她当年一开始接手的可是长兴侯府,婆婆、妯娌哪个不是一肚子心眼,鸡毛蒜皮的事儿不少,平白恶心人。

靖嘉不好说过年以后要被派往江南的事儿,毕竟皇兄还没下旨呢,皇姐再怎么着,也已经嫁到长兴侯府了,只能含糊道:“在府里闲的快长毛了,还不如多琢磨琢磨理家的事儿呢,起码不那么无聊了。”

靖懿深有同感,可不是闲得快长毛了嘛,左右她如今也是闲人一个,大包大揽道:“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我,不然我到你们府里来也成。”

第76章

年三十上午,安排好府里之后, 方之平和靖嘉便直接去了宫里, 中午太后在慈宁宫设宴,皇上在保和殿设宴, 哪边都不能缺席。

保和殿的宴请的不止是皇亲国戚,还有本朝的肱骨大臣, 内阁的大臣都在列,除此以外还有六部的尚书,翰林院的学士, 御史台的左、右都御史……反正最差也得是正二品。

方之平和二驸马刘炳、三驸马杨峪就只能抱团了, 既没有爵位,官职也不高, 又都是驸马,自然就凑到一块了。

刘炳自觉和方之平一样是读书人,理应亲近, 杨峪却觉得, 刘炳出身太差,跟他聊不到一起去, 所以两个人是互补理睬的, 只拉着方之平说话。

“方弟可听说过墨香斋诗社?”刘炳端着酒杯问道。

刘炳年长方之平将近十岁, 是应该喊他方弟。

“久仰大名。”方之平端着酒杯给刘兄敬酒, 自是称兄道弟,那喝酒也就有讲头了,起码碰杯的时候, 为弟的酒杯应该在为兄的下边。

墨香斋诗社在京城名气的确不小,社长是先帝刚登基那一年开恩科的状元,如今已经六十有五了,做官做到从四品,可以说是中规中矩,但诗才却是让人赞叹。

除了社长以外,副社长以及好几名社员都是状元出身,剩下虽不是状元,但都是进士,有官至正四品的,也有还在从六品上打转的。

比起其它诗社来,墨香斋绝对是官员最多,也最高的一家了,官高至正五品的官员一边在致仕之前是不会参加诗社的,谁让他们忙呢。

刘炳也是墨香斋的一员,闲暇时可以一起出游、作诗、品诗。

“方弟可有兴趣加入,为兄可以代为介绍。”刘炳邀请道,文人多少都喜欢作诗,若有一二能流传后世,那就不虚此生了。

方之平的兴趣可不在作诗上,赶紧道,“小弟诗才一般,还是不去献丑了。”好不容易考完了,平时写写策论,做做文章也就算了,但作诗可就不成了,当年被它支配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呢。

“方弟也太谦虚了,为兄可是诚意相邀。”刘炳笑道,虽然方之平以前在京城并没有什么诗作传出来,但状元都考上,肚子哪能没点墨水,诗才一般,这话他可不信。

不管刘炳信不信,反正杨峪是信了,这书读多了,人也就是迂了,人家都表明不想去的意思了,还上赶着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诚意相邀,人家就得去啊。”杨峪小声抱怨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还好今年又多了一位驸马,不然还得跟这人有得缠磨。

“我跟说,方兄弟,你就不能拒绝的太委婉了,不然他就得一直在这儿劝你,一直到你同意为止。”要么说读书人‘奸’呢,这跟耍赖皮有什么两样。

这又来了个‘方兄弟’,看来驸马之间的称呼还真是随心意来,一点都不讲究。

方之平无奈,本来好好的,被杨峪这么一说,没事儿也给整出事儿来了。

“小弟仰慕墨香斋已久了,只是实在没有时间。”方之平解释道,去它的仰慕已久。

刘炳满意了,这是喜欢作诗,但不得空闲,也对,刚刚被皇上提上来,怕是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