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卢尘洹紧皱眉头,看着辅兵搬运粮草的时候,交付粮草的衙役头头凑上来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卢指挥使了吧?小的眼拙,一时间不敢辨认。”
卢尘洹心中正烦着,哪里有时间听他说这些闲话,目光一瞥,淡淡地说道:“正是本将,不知你有何事?”
那衙役笑道:“齐府尹叫小的务必把一句话带给指挥使,说将军若想横渡水泊,围剿水贼,最好还是去一趟东平府以西,水泊旁边有朝廷的一支水师建立的水寨,那里有将军想要的船只。”
卢尘洹闻言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正想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怎能叫他不惊喜?
惊喜过后,更多是疑惑,这齐府尹怎么知道他率领禁军前来,是要围剿水贼的?难道小皇帝的圣旨,给了这齐府尹不成?如果不是,这没有道理的啊,禁军的急行军,一日起码八十余里。除了宿营之外,几乎不会在路上浪费时间,吃饭都是一边走一边啃干粮。只有到了有清水的地方,才稍作休憩,打满水袋,又继续赶路。
如今才踏上山东路不到半天时间,东平府那个齐府尹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卢尘洹惊喜过后,很不客气地问了衙役这个问题。那个衙役苦笑一声,说道:“梁山水泊水贼,日益强盛。不仅我家府尹,就是别的个州牧,府尹,也是大感吃不消。先前禁军围剿太原王家已经天下皆知,山东路别的不多,水贼的探子倒是很多,将军一到山东路,别说水贼,就连我家府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卢尘洹愕然,他自认为急行军这么些天,应该能打水贼一个出其不意,谁知道这些水贼这么机警,居然把禁军的行踪探知得这般清楚,那偷袭还有什么意义?早知道就慢慢走过来,养精蓄锐了。
不过现在调整战略还来得及,不要贸然出击就行了。毕竟水中,还是水贼熟悉点。
听了衙役的话,卢尘洹感觉一丝不妙,水贼的消息这么灵通,肯定有不少探子。探子都这么多了,水贼还能少吗?
卢尘洹连忙问道:“敢问这水泊之中,水贼到底有多少?”
衙役苦笑一声说道:“将军都看到了,水贼为了掠劫过往富商,整个东平府,乃至济南府几近,都遍布了他们的探子。据小的听说,水泊中的水贼,应有五千之众。小的土生土长的东平府人,自小便知道水泊之中的水贼,这些年水贼的声势更是浩大了……”
听得“五千”这个数字,卢尘洹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居然连监察司的情报都会出错,这股水贼,到底有多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