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蔓延在心口,雾气爬满眼眶,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哭泣的资格。
她必须要忍着,当然,经过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隐忍。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姚姐不忍心说她,但又忍不住不说她:“去楼上财务室把工资结了,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夏暖心里一紧,征询的眼神儿看着她说:“姚姐,你知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姚姐打断她的话:“行了,我现在很忙,没工夫跟你废话!”
看到姚姐转身,夏暖就发现前面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令她魂萦梦绕,牵肠挂肚,但是此时,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看到他,她本能的想逃!
刚转身,腰部突然出现一只有力的手臂,夏暖随之跌入一个强劲的臂膀中。
她抬眸就对上陆薄年那双冰冻三尺的眼神儿!
一种无形的慌乱爬满心头,直达四肢百骸,夏暖的身体瞬间僵在那里!
几年不见,他比之前还要俊美,冷酷,甚至是危险,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王者,举手投足间皆带着残酷气息。
这种压迫,使得夏暖心头狂跳,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
当初她以那种残忍的方式赶走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将她拉到旁边的包厢里,陆薄年冷冽的声音夹杂着寒霜,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身子一哆嗦,夏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抿着唇瓣并不说话。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个场合,这个场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等到夏暖回答,他眉宇间拧起一道深深的沟壑,“为什么不说话?”此时的陆薄年,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妖怪,稍微不慎,便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一切。
夏暖两手攥紧,心脏位置,就像有人拿着一根针,正在一下一下的扎着,血水流了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疼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她若不坚强,又软弱给谁看?吸气,吐气,再吸气,她才缓缓开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哪样?”陆薄年反问。
夏暖喉咙轻滚,艰难的说:“我在这里上班。”
腥红的眸子锁着她,陆薄年恶狠狠的说:“你不是嫁给凌天了吗?他怎么会让你来这里上班!”
心尖骤然一刺,夏暖抿了抿唇瓣,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那你就当我来玩吧。”
陆薄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笑容比刀锋还要冷上三分,带着数九寒天的冰冷:“来这里玩,你会穿这里的工作服?”
第二章 我很贵
说谎被拆穿,夏暖有些无语。经年已过,陆薄年比之前更难相处。
暗暗咬了下唇,夏暖努力抬起头看向陆薄年,轻松的,平淡的,毫无情绪的声音道:“既然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问?”
陆薄年抓住夏暖的胳膊,一把将她甩到沙发上,眸底浮现着碎冰,阴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
虽然生活发生巨变,夏暖还是有脾气的,她恼怒的说:“陆薄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眉峰邪佞一挑,陆薄年周身散发着戾气,字字珠玑道:“你没有回答问题!”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居高临下的俯视,一个漫不经心的扫视,虽然是两种不平等的地位,但是气势上却都想凌驾于对方。
双手轻轻握了一下又不着痕迹松开,夏暖别开视线道:“明知故问。”
“到底为什么!”陆薄年咄咄逼人道。
夏暖咬了一下唇瓣,倨傲的眼神儿看着他,“不是为了钱谁会来这里上班!”
心陡然一紧,陆薄年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几乎要将她身上灼出一个窟窿。
沉默,没有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了。
片刻,他半眯起眼睛,话语夹杂着碎冰:“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你哪只眼睛看我不正经了?”夏暖试图用满不在乎来掩饰内心的惶恐,她这样的态度,却刺伤了陆薄年的神经。
“该死的,说,到底为什么!”陆薄年黑眸危险的眯起,整个人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冷冽。
夏暖仰视着他,目光沉沉,气势十足道:“我缺钱!”
缺钱?
她会缺钱?
夏暖母亲是市长,父亲是外交部长,老公是林大集团继承人,她怎么可能缺钱!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缺钱,唯独夏暖不可能!
陆薄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目光直逼夏暖:“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