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我是,塔矢行洋。”

两个人在只有当事人才懂其中含义的重新自我介绍之后,重新回到了对局上。

在傅一诺突然离场后,在场的众人在心中不解她为什么要在紧追不舍的大好形势之下,突然离开了对局桌。

叶久明是比较清楚为什么的一个人。

他在计算过斩杀白方大龙所获的目数与塔矢行洋可在其他地方捞到的目数后,心中为后者那胆大妄为的行动也感到惊骇。

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要么是塔矢行洋也被自己的弟子给感染成了个意图一搏得胜的疯子,要么就是他想改变自己的棋风了。

这么算来,前些时候才刚刚结婚了的塔矢行洋也不过只是三十不到。

中盘的混战厮杀已经让谁都也无法一眼看出对局双方所得的目数,到了收官阶段,二人都在争夺这一子半目,双方与其说是凭着计算下棋,倒不如说是凭着直觉在下棋。

这种时候你所能相信的并不是自己引以为豪的计算能力,这种时候你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直觉。

全凭直觉的一盘棋终了后,开始清点目数。

清点目数的结果愈是到了最后,傅一诺的大脑已经给了她一个清楚的结果。

贴六目半后,黑方输半目。

傅一诺对于这个结果已经了然于胸,所以毫不震惊,但是要她在此低头,就觉得难以接受。

即便结果已经公布,塔矢行洋依旧静静的等待着这位带来新时代之风的少女向自己说那句话。

傅一诺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下了头。

“我……认输。”

塔矢行洋对于这句话的回应,却是:“来复盘吧。”

既然低了头,傅一诺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头低得更深一些。

投胎转世这么多次,以前几世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更早之前的记忆更是早就已然忘却,现在这次她所经受的失败却是近在眼前——就在当下。

叶久明走到了傅一诺的身后,将自己的双手搁在她的肩上。

“塔矢行洋先生,不要再欺负我家的小姑娘了。”

叶久明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冰冷过。

塔矢行洋对于叶久明的目光,毫无压力的反驳他道:“你在侮辱她作为一名棋士的身份。”

傅一诺没听懂二人的日语到底在讲什么,她的尊严让她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

当她迈开快步走过荀光九段的身旁时,后者蹲下来,目光如同祖父看着自己孙女般慈*又骄傲。

“你做得很好了。”

傅一诺看着眼前的老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年纪和年龄早就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她还是扑到了荀光九段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有多久,她都没有这么失声痛哭过了。

她习惯了失去,也习惯了获得,非常难得的,因为在某件事情上不如他人,所以便非常的不甘心。

“没关系,没关系。做得很好了。”

被一个比自己孙女还要小一岁的小姑娘扑在怀里哭,荀光九段发挥自己有些年头没发挥过的哄孩子技能,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好言好语的劝着她别太伤心了。

任少华觉得萌萝莉真是让铁石心肠的人都心软的存在。

不过他可不是自己的小师侄被人欺负了,还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的家伙。

所以他一把将叶久明有些粗暴的从塔矢行洋的面前拉开,自己将之前傅一诺还坐着的那张椅子拉了开来。

他往椅子上一坐。

“塔矢行洋先生,你下次的对手是我。”

任少华说道。

“我先来打个招呼。”

第29章 棋魂五

自从进藤光从爷爷的旧棋盘里遇见了一个叫做藤原佐为的棋士的鬼魂后,他接下去的人生立刻变得波澜壮阔——并与围棋这项古老的运动变得密不可分起来。

在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后,为了打败“传说中的宿命敌人”塔矢亮而进入了日本棋院学习,进藤光就此成为了一名院生。

五月份时升入一组16名的他,还没能为获得幼狮战资格,与塔矢亮再次一决高下而高兴,忽然从同为院生的朋友和谷义高与伊角慎一郎二人的闲聊当中听说了一个从未听过的比赛名字。

“天光杯是……什么?”

近藤光的这个问题让和谷与伊角完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说呢,”和谷摸着下巴,语气略微沉痛的看着他,“虽然知道近藤你对职业围棋的比赛非常不了解,但是真的听到你问出这个问题,我真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啊。”

被戳中软肋的近藤光没有底气的回答:“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伊角慎一郎叹了口气,做起了解说员的工作:“天光杯,1992年由中国的游戏公司——现在改叫做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傅一鸣发起,每年举行一次,是一项世界性的围棋赛事。这个比赛的最大特点就是不限制参赛者的资格,不过职业棋士和业余是分开的,业余组一般会提前一个月到两个月开始比赛、前四名可以获得进入职业组的第二轮比赛的资格。”

和谷点点头,并且补充了他更加感兴趣的一部分:“对了,天光杯还有一条很棒的规则,从职业组开始,如果第二轮获得了胜利后,就可以找天光杯的相关负责人报销来回路费,和一定数量的伙食费。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你能连续赢两局棋,就基本可以解决来回路费和食宿相关的问题了。是对年轻棋士很优渥的一个鼓励,而且对局费也给的非常高……我记得比赛的冠军可以拿到六十万美元的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