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左瑾瑜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撇着嘴道:“诚心认错?”

“诚心,诚心,自然是诚心的。”左骞也笑的很是勉强,心道若不是有求于你,让你先得意一会儿,若是换了旁的事儿,定要好好教训她的,又怎会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

左瑾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拍拍他的肩膀,说:“既然是诚心,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她个子娇小,拍他肩膀的时候却俨然一副大人做派,看在旁人眼里,多少有些滑稽。

当然,左瑾瑜自个儿是并不知道的。

“若是你听我的,那就按我所说,把这胭脂买下。”左瑾瑜定定看着他,左骞开始迟疑起来。

她看着左瑾瑜坚定的神色,又看了看那胭脂小哥儿怀里抱的紧紧的胭脂盒,心中起了疑惑:“瑾瑜啊,人家都说了那胭脂已经有人定下了,咱为何偏要这个?找个其他的不行么?”

“行是行,不过女孩子都喜欢出挑儿的好玩意,更何况是石姑娘那样眼高于顶的,所以要挑,自然要挑顶好的。”顿了顿,看他眼中疑惑不减的样子,又添了一句:“我这可是为你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务必要一击即中。”

左骞有些迷茫了,但眼中的疑虑打消了些许,半晌,才抬头问那胭脂小哥儿:“那……你手中的银子多少银两?”

小哥儿把胭脂放下,两个食指交叠在一起,比了个手势:“那位预订的公子,以十两纹银将其定下了。”

“十两?!”

左骞瞪着眼睛大叫出声:“不是,你这……这不过一盒胭脂,怎就卖那么贵?”

“客官,您是外行汉吧?只要是懂行的人,这一眼就能瞧出我这胭脂的好赖,这胭脂可是顶顶出挑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我这十两卖的已是不贵。”胭脂小哥儿又故意打量了一番左骞,摇摇头啧啧两声:“不过我瞧客官这打扮穿着,只怕啊,连十两银子都出不起。”

“你不过个卖胭脂的小贩,竟然也学会了把眼睛长在了头顶看人。”左骞被气的不轻,他从小娇生惯养,如今竟然连个小贩都看不起自己,虽说,那小贩说的,的确也没错……

左骞在家里被左瑾瑜看不起,现在出来了,还被旁人看不起,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左瑾瑜默默看了一眼正在一旁郁闷不已的左骞,故意道:“你这既是做生意的,如此说话,也不怕得罪了客人,没了客源。”

“客官,说句不好听的,我这小摊每天来这儿买得各位姑娘夫人络绎不绝,从不缺令弟一人,更何况,看他的样子,连十两银子都不愿出,又何谈客源一说?”

左骞气的鼻子都歪了,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当即拉住左瑾瑜说:“就这种态度还做什么生意,趁早关门大吉吧!这整个镇子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卖胭脂,没了你一家,我照样可以买到好胭脂。”

那小哥儿也没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长舒了口气,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客官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不是小的自夸,你要是能从别的摊位上买到比我这还好的胭脂,那我无话可说。”

末了,似乎还嫌自己刺激的不够,又添了一句:“慢走不送。”

这下可是真把左骞给刺激的不轻,这是什么世道,连个卖胭脂的小贩,成天扎在女人堆里的小白脸都这般嫌弃自己。

登时便顿住脚步,走过去怒气冲冲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摊位给掀了,让你连生意都做不成!”

他气得浑身发抖,左瑾瑜看在眼里好生畅快,同时也向那小哥儿使了个眼色,小哥儿其实内心是拒绝的。

方才的话也是根据左瑾瑜的计划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他说那番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在四下乱瞟,生怕碰到哪个熟人,再对自己的生意造成影响,索性这个时辰来来去去的人还不算太多,他也能跟着舒口气。

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有些慌乱了,头上也慢慢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只是他已经收了银子踏上了贼船,就没有再下来的道理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有本事你就掀,你当那县衙是摆设不成?你前脚掀了,我后脚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到时候你不仅得赔偿我损失,还得吃上官司,不信你就试试。”

左骞傻眼了,这软的不成,硬的又不敢,偏偏被这人憋了一肚子闷气。

左瑾瑜眯上一只眼睛悄悄打量了下,看时辰差不多了才说:“既然是为了做生意,大家各退一步,左骞,你出门在外,就安生一点。”

这称呼……直接就开口唤了名字,左骞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前这臭丫头还喊自己声哥,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别说不喊哥了,现在竟然都开始直呼他名字,当即就恼了,索性把受得窝囊气都撒在左瑾瑜身上。

“都怪你!你看你找的什么玩意,就这种态度,能做啥好生意?你找谁家不成?偏偏要找他?是不是想故意看我出丑的!”

这家伙,骂起左瑾瑜来可是一连串顺口的很,左瑾瑜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就听牧疆沉着声音说:“左骞,你给我放尊重点!方才瑾瑜可是兜了一大圈子才找到这个摊位,她若不是为了你,何须如此大费周折?你不念恩情也就算了,如今竟把所有过错都推到瑾瑜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左骞的气势顿时没了大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像个斗败的公鸡。

一是因为牧疆开口,他惹不起牧疆,二是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当真有些过分。

对左瑾瑜来说,这个男人无异于又给了她一个惊喜,这个计划她只跟这胭脂小哥儿商量,对牧疆可是只字未提,没想到自个儿不提,他也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演好这出戏,他的出场,着实画龙点睛。

不过……左瑾瑜又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逻辑清晰头头是道,这气势,这演技,要不是自己心中有数,说不定也会被蒙骗。

唉,男人啊,果然是个不好把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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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说话还像样些。”胭脂小哥儿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看起来气也消了些,他看都不看左骞,只瞧着左瑾瑜说:“既然这位姑娘说话客气,那我就跟你们说明白了吧,我做生意可是有规矩的,必须要先来后到,既然这胭脂已经被别的公子预订了,我是万万不可能再卖给旁人的。”

“听到了没?”左骞瞪了那人一眼,看向左瑾瑜:“人家都不卖咱,咱何必自讨苦吃……”

左瑾瑜抬抬手,目光动也不动,阻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那我倒要问上一句了,这预订胭脂的公子,不知是哪家公子?”

胭脂小哥儿挠挠头:“您这倒把我给问住了,那公子面生的很,只是穿着华丽,一看便知是个富贵人家。”

他淡淡扫了一眼左骞,终于到了重点于是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听说他也是为了讨心上人欢心,说起来,他那心上人跟你们还是一个村的,叫什么……香芹?对,香芹,好像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