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听说竹珩不能随意离开事务所这件事时吴刚还有些意外, 他看向竹珩好奇道: “是何人居然能将尊者禁锢在这里?”
“是钱,是那些该死的钱禁锢了我!”竹珩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带了点话剧的专属腔调,听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悲情的味道。
吴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如今这个世道, 钱的确是很重要。”
竹珩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有点在幸灾乐祸的感觉。
说实话看到如今的竹珩,吴刚到心中其实还有几分惘然, 想当初的妖刀尊者仅仅手持一把长刀就能让天下万妖伏首,那时的对方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叱咤风云。
可如今面前这只天天喝奶卖萌的熊猫,他几乎已经在对方身上看不到当年那股张扬肆意的傲气了, 只能说终究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干嘛突然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竹珩嘴里叼着一根吸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
吴刚摇了摇头, 轻声感慨地说道:“只是突然想起尊者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有几分怀念罢了。”
竹珩听到这话乐得差点呛到奶,他咬着吸管揶揄道:“这话你要是在你们那玉帝面前说, 估计直接给他气死。要知道当初……”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 疑惑地看着吴刚又问道:“对了, 你说的是哪件事来着?是关于天庭的,还是轩辕的?”
要知道他跟天庭的那些小恩怨爆发的时候, 就连轩辕都还没出生呢, 更何况吴刚这个毛头小子, 况且如今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人也不多了。
“自然是说您和黄帝的传奇了, 久闻事迹, 如雷贯耳!”吴刚这回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于是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竹珩听到这话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抱着手里的牛奶就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吴刚坐在沙发,仍旧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噗,逐鹿之战当时他都打输了,还意气风发个毛线啊。”一旁的沉香忍不住开口吐槽道,也算是为对方解答了疑惑。
吴刚反应过来后,这才发现自己先前是说了一句多么找死的话,那简直是在把对方的逆鳞当成舞池蹦迪的节奏。
发觉这一点后,他有些后怕的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在心里感叹什么时过境迁了。他现在才发现岁月可以说是相当温柔了,他应该赞美时间和岁月才对的。
但凡竹珩的身上仍旧保留了当年的两分戾气,那么他今天恐怕就得去轮回司一日游了。要是对方身上的戾气再多上两分,那他就得多日游了。
“………………”
“你说他是不是在欺负我!”
竹珩哼哼唧唧地窝在吕辞卿的怀里委屈道:“轩辕欺负我也就算了,他凭什么也要欺负我。我待会就送一排桂树去广寒宫,到时候他回去之后,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别想踏出月亮一步。”
吕辞卿伸手捏了捏他爪子上的小肉垫,轻声道:“用术法就好了,我们园里的树再少就不美观了。”
“嗯!”竹珩握紧了小拳头,严肃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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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他险些将自己手上既沉重又破旧的斧子,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斧头后,他忍不住伸手擦了把冷汗,是刚刚给吓出来的。
“我就说广寒宫凉,让你多穿两件衣服,你偏不。这下好了吧,让你瞎嘚瑟。”
粗壮的桂花树干上躺着一个身穿鹅黄长衫的青年,他有些懒散地抬起眼皮看着树下的男人嘲笑道。
金灿灿的桂花开在他的身旁,将他衬得像只花中的精灵,明艳而又有些娇气。
吴刚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憨笑道:“俺也不冷,就是突然打个喷嚏,也许是有人在想俺吧。”
树上的青年轻哼了声,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驳道:“少自作多情了,除了本仙以外,你以为还有哪个人会记得你这憨货吗?”
“对,幸好有伴月你陪着我,等俺今天的一万下砍完后,就去给你再开块地种萝卜。”吴刚高兴地点了点头。
伴月双臂环胸,将脑袋别到了一旁冷笑道:“你自己种田倒是挺高兴,反正每次被星君骂的还不都是我。”
四周的土地里种得都是萝卜,就算他好几次否认都没有人相信。
想到这伴月还有些纳闷,就算他的确是一只兔子,可这也不代表他就有到处刨坑种菜的习惯啊!
“轰——”
就在伴月走神思考问题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几声巨响,吓得他猝不及防地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幸亏吴刚虽然脑子迟钝,但反应还算是敏捷,他立刻将伐木的斧头丢到了一旁,伸手将掉下来的那人接住了。
伴月一脸惊恐地缩在他的怀里,看着周围凭空冒出来的几棵桂树打了个哆嗦,连长长的兔耳都被吓得从头顶冒了出来了。
“啊,伴月你的萝卜!”吴刚一脸心疼地看着那几块被破坏的菜地。
伴月轻轻地了一下他的脑袋,“萝卜你个头,还不快把我放下来,我要赶紧去跟星君汇报这件事。”
“哦。”吴刚委屈地将对方放了下来,但仍旧很心疼地看着那几块菜地,这本来都已经发芽了,好端端的一地萝卜全被糟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