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昌双眼一翻,差点没被气死,我是给你打长工,你才是甩手掌柜,气归气,这话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讲,他只得苦着脸皱着眉头道:“十四爷,我虽然经营银号多年,可发行银票却也是头一回,再说,前朝虽然也有发行银票,可那都是官府发行的,根本就不考虑回收的问题,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借鉴。”
“借鉴借鉴,就只知道借鉴?难道自己就不能够创新?”胤祯没好气的埋怨道。
郑世昌不敢做声,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创新,说的轻巧,你倒是创个新看看。
搜肠刮肚冥思苦想了半天,胤祯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可发行银票势在必行,长叹了口气,他才道:“郑掌柜,这个问题我暂时也没有妥善的办法,只能从制度上着手。”
“制度?”郑世昌听的一楞。
“就是店规,一,规定所有银票不能跨省汇兑。二,回收的银票、会票必须掌柜、帐房、库管三方盖章方可兑付银子。三,以上三方人员,定期打散轮换。四,定期不定期查帐,清点库银。五,凡‘四大恒’的伙计,杂役都可随时举报,属实的重奖。我现在就想到这五条,你经营银号这么多年总有点经验吧,其它的你去完善吧。”
郑世昌听的直点头,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十四爷了,这五条虽然没什么新意,但就是银号的积年老手,仓促间也不能说到点子上,更不可能这么全面、周密。特别是银票不能跨省汇兑这一条,不仅保证了票号的利润,也大大加强了监管力度。
九月初六午时,‘四大恒’的银票就在京城传了开来。
官员、小吏,门房、太监,商人都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张张银票,每个人心里都挺好奇,就凭这张小纸片能到‘四大恒’换银子?
随着银票越发越多,整个京城都轰动了起来,所有的酒肆茶馆,青楼,商号,闹市,码头,街头巷尾,只要是人群集中的地方,都在议论‘四大恒’的银票。
“这纸片真能到‘四大恒’换银子?”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不跟天上掉银子一样吗?”
“不知道别乱说,‘四大恒’那可是金字招牌,哪有自个砸自个招牌的道理?”
“我说你们争个什么劲?去‘四大恒’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没听说啊,要后天,也就是九月初九才能换。”
“哎,快照照,听说纸里面还有个五角星。”
随着初七、初八两天大量的银票撒放出来,整个北京城都疯了。
整整三天时间,整个京城唯一的话题就是‘四大恒’的银票。
在所有的议论中,郑世昌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就连他穿开裆裤玩泥巴的事都被吹的神乎其神,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说他疯了。
不过真正快疯了的是京城的哪些银号掌柜,将‘四大恒’的银票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一个个都沮丧万分,密押,他们可以抄袭,可里面的水印,却一时半会捣鼓不出来,不说发行银票,就是搞会票,只怕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