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泽有眼色的很,右手握拳在内,左手握拳在外,行了个拱手礼之后,肥胖的身躯灵活的跑进轿子,底气十足的喊了声:“起轿。”
溜得比兔子还快。
路上,杜君泽靠在窗边,身边的小厮将一肚子的疑问提了出来:“少爷,老爷是都尉,官居二品,你做什么怕这小小的锦衣卫?”
杜君泽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听说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锦衣卫多爱护短、记仇,得罪了哪有什么好果子吃,与其硬碰硬,不如缩着脖子当个缩头乌龟。”
小厮哦了一声,暗道自家的公子果然聪明,与外头的妖艳贱货果然不一样……
杜君泽却摸着短的快看不见的下巴细细思索,这锦衣卫按理说都是世家子弟,可刚才那个……
杜君泽打赌,这样气度的人物,若生在官家,他怎么会不认识?
难道说,皇上……
他眼神一凛,觉得有必要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
长安街的西风终于起了,街边的树光秃秃的插在那,萧条的紧。
他默默的望着天,暗道,长安的深秋来了。
谢三郎虽然感谢何偏正在危难之中出手,可自瞧见木姜“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别扭的很,于是上前朝何偏正道谢道:“多谢何大侠,一次两次都让你麻烦了。”
何偏正摆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
谢三郎撇撇嘴,谁想和你是朋友呢?
倒是木姜看了他身上的飞鱼服,沉默了半晌,问:“何大侠入了宫?”
何偏正点头:“是。”
木姜想问,何大侠不是不愿意踏入朝堂的么?难道官职这么的有魔力,能让一个人改变初心?她想问,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她是谁?她凭什么问这些?
何偏正看见木姜黯淡的眼神,主动解释道:“实不相瞒,我这是受人所托,不得不……”
木姜点头,笑的眉眼弯弯:“那恭喜,何大侠了。”
何偏正总觉得不对,这样的木姜让他觉得疏远……可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难道木姜讨厌他升官发财?
正常人不都替他高兴么?
木姜暗道,如此好的一个朋友,怕是以后也不能如往日那般结交了……她的身份……最好不要和朝廷牵涉过多。
况且还有长公主那事兜在前头……
要是出了个万一,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何偏正见木姜沉默,谢三郎望着天哼着自己的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木姜。
油纸包沉甸甸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木姜接过,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