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倌爷 恪非 1484 字 20小时前

等谢三郎找到木姜的时候,她正坐在不平整的一方石头上。

她穿的单薄,可她却像不冷一样,肩膀崩的直直的,一直坐在那。

谢三郎抿紧唇线,站在她身边,攥住她的手。

凉的像冰一样,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回去。”他喉头有千言万语,最后咀嚼出这两个字。

木姜的手被她捏着,她像被蛇咬了一样急急的往后缩,跳了起来,低着头。

谢三郎看了又看,闭着眼:“木姜…跟我回去,外面冷。”

刺鼻的胭脂味窜入木姜的口鼻间,她深吸一口,退了一步,蹲在地上就开始吐。

什么都吐不出来。

可还是恶心,她捂住自己的喉咙,张开嘴,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没什么好哭的,真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可谢三郎一走近,她就觉得恶心,难以掩饰的恶心。

谢三郎滞在那,双手发抖,伸出去,又缩回来。

“木姜,我……”

“我知道。”木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知道我不该、不该生气,我也不该哭,可我、就是忍不了。”

她用手盖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将流出的眼泪掩饰过去:“我知道的,三爷,我真的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哑,到最后呜咽一声:“可三爷,以后这样的事您能把我支的远远的么?我看着难受,是真的难受!”

“我看到别的女人和你一起……我就难受,心像刀子来回割一样,三爷!”

谢三郎怔怔,耳朵里不停的有嗡鸣声,眼前也是黑的,天旋地转,他单手撑在墙上,好半天才有点儿力气。

他喃喃道:“谁叫你来的?”

木姜没答。

他声音斗的提高,从喉头里怒吼出来:“谁叫你来的?——我知道做这种事情脏,我……”

他嘴角的肌肉抽动,拳头上的青筋紧紧绷着。

“我,不会叫你看见。”最后声音又落了下去,像是红热的正好的铁块遇上了冷水,熄了光亮,灭了声息,带了些怆然。

木姜闭上眼,将涩意忍下,鼻子像堵了一团棉花,她睁眼,又闭眼,来回数次直到起伏的胸腔慢慢平复下去,才移动了脚。

“三爷,夜凉了,回吧。”

经过谢三郎的面前时,谢三郎猛地拉住木姜,求道:“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叫你来的,是胡嫱,胡嫱……”

木姜细细想后,哪里不明白。

可明白和接受是两个道理。

就像她知道她怪不了谢三郎、怨不了谢三郎,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谢三郎能拿到解药,那还做个劳什子的小倌?

她一定要和他离开长安,逃得远远地!

长夜难耐,谢三郎斜躺在床上,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闭上眼,心里闷得又睡不着,他半撑起身子往屋外的小塌上看去。

外面四四方方的桌子上点着一盏小灯,细长的火苗孤零零的窜着,木姜睡在小塌上,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四四方方。

谢三郎穿了鞋,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有许多的话想要说给木姜听,可一张口,看见她低垂着眼,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也知道纵使他说的再多,许诺的再多,却不能改变铁一样的事实。

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忍受自己的心上人这厢才对自己甜言蜜语,转头又对别人巧笑欢颜?

他看见木姜生气,他心里又痛又高兴,像自虐一样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