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瑶侧了侧身子,伸出胳膊抱住晏城的腰,晏城配合着她将审题靠向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钻,脑袋还没完没了地在他胸膛上乱蹭:“真的真的,不用去医院了。”
也真的真的真的和平时的陈锦瑶没半点搭边的。
她现在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
也需要人耐着性子哄着。
晏城在观察并亲身体验过后得出以上的结论。
这算是糖衣炮弹了,晏城垂下眼睫,哑然失笑,他尽量让自己狠下心来,挣扎着想要挣脱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越挣扎他还被禁锢地越紧。
到最后,他暂时性妥协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倒像是真的在哄她了,“噢,我知道了,你怕医院?”顿了顿,用激将法乘胜追击,“胆小鬼。”
“我就是想睡觉,我才不怕医院。”她理直气壮地反驳,激将法对她没用,理有直气有壮,唯独声势还不够,依旧是软绵绵的就和小奶猫似的,小爪子一挠就痒痒的。
“………”晏城觉得自己彻底没了招。
除非自己强硬一点,直接把陈锦瑶从床上抱起,抱她去洗漱给她换衣服再抱她下楼塞车里直接开车去医院。
“行吧,你睡,睡醒了一定要去医院。”
陈锦瑶立马乖巧,点头如蒜。
晏城:“…………………………”
有那么一瞬间。
他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而且还是被套路了个彻底。
“烧傻了算了。”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戳了戳陈锦瑶的脑门,晏城“嗤”了一声咬牙切齿。
………
大约两分钟后。
刀子嘴豆腐心的晏城叹了口气,他趁陈锦瑶还没有完全睡过去,再次把她闹醒,让她撑着眼皮子再等他一会儿,他去给她倒开水拿退烧药,让她吃完了再睡。
裹成蚕宝宝的陈锦瑶额间还冒着细汗,脸颊上也是绯红一片,她眨眨眼,眼里还闪烁着水光,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盯着他后,好半晌,郑重其事道:“好的。”
“…………………”嗯,了不得,一本正经地萌。
外面树影摇曳,断不了线的雨水遭斜风吹过时,就改为了豆大的雨珠,墙头草似的立马改变方向击打着窗户。
这真是一个鸡飞狗跳的早晨。
晏城从卧室到厨房,过程更像是落荒而逃。
再回卧室时,他的心境就平复了很多,不仅恢复了往昔惯有的懒散姿态,甚至还能百变一下,变为面瘫,‘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陈锦瑶:“你还是喝醉了还有烧地糊涂时可爱点,招人疼。”
平时正常的陈锦瑶,怎么说呢,太理性。
她会稍稍拉开与别人的距离,和别人保持距离感。
有段时间,陈锦瑶主动走近自己,晏城当然也是能够感受到的,不过她的主动就跟蜗牛漫步一样,慢吞吞慢吞吞的,时不时地还转个方向,一副“不向你爬过来了”的模样,有很多考量,纠结起来就像个矛盾体。
而她在喝醉酒和现在发烧的状态下,反而是最透明的,让人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能把她看穿。
晏城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开水,松了松眉。
但愿真像她说的那样,吃完药睡一觉闷出汗就能好了。
但他显然是大意了。
陈锦瑶突然抬起头来,视线停在他掌心的白色圆形的退烧药片上,沉默几秒,似乎是在消化他刚才说过的话,消化过后,她深表赞同,“唔”地垂眼沉思。
时间大约就此静止了十几秒,十几秒过后,陈锦瑶又抬起头看向晏城,看了会儿,就歪了歪脑袋,然后,晏城就看见她慢条斯理地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举到与眉毛持平的地方,握拳,手腕一转一动再往下一压,就跟招财猫的动作一模一样,来回三四下后,就又看见她张了张嘴,嫩粉的舌尖若隐若现,然后,就又开始学了督尼的发声,脆生生的:“喵呜。”
晏城瞬间懵了:“…………………………”
这个时候,第一个涌现在脑海里的不是什么“卧槽,可爱到爆炸”“娶了这么一个可爱老婆我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吧”等等想法,他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但是,“卧槽,你真的是烧傻了吧?”
“………”陈锦瑶思忖片刻,点了头。
“不行不行,我就不该听你的,不能睡了,起来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还是让医生看看挂盐水放心点,你困你想睡我们到医院再睡,医院好像也有床………”
一阵一阵的,这会儿陈锦瑶脑子又清楚了,她皱了皱眉,摇头道:“挂了盐水睡着的话怎么叫护士?”
“?????”男人一下子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陈锦瑶继续补充:“就是一瓶盐水挂完了的话。”
“我给你守着。”晏城眯起眼,礼让病人。
谁知陈锦瑶摇摇头,拒绝了他,“不行,你不靠谱。”
“………”
此时此刻,就不应该废话那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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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