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徐老太爷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爷爷,曾经我是那么的敬重你。可在我娘被这畜生下毒毒害,在子媛被人毁了名声,退了婚事,我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中了探花,却被人硬逼着毁了自己的功名,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好爷爷,你在做什么?你就那么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徐老爷子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要解释,可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斗败了大公鸡一样,毫无斗志,垂垂老矣。
“你个孽子,没看到你爷爷躺在病床上,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徐方只要一看到徐子寒,心头的怒火就是“蹭蹭——”的往上烧,对这个自己厌恶的妻子生的儿子,徐方恨不得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掐死他!
徐子寒淡淡的扫了一眼徐方,这一眼平静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像他对徐方,那最后一点父子之情,早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我会走,放心,这徐家,我也压根儿就不想留!今天来,只是想跟你们说一些事儿罢了。徐家被革除了皇商,皇上又立马贴了告示,以后所有的皇商每三年一评定,胜者居之。”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皇商每三年一评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千森顿时不信的瞪大了眼睛,皇商,他们千家也是皇商啊!只不过千家是专门为后宫的妃子提供胭脂水粉的。
徐子寒淡淡的笑了,这个贱男,当初害的子媛差点名节尽毁,害的子媛差点自尽,这一笔笔的血账他怎么会忘记呢?不仅是不会忘记,他绝对要一笔笔的讨回来。
只是前几年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药材上,胭脂水粉这一块,倒是有所忽略。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想这么起眼,身兼药材和胭脂水粉两块,毕竟那太起眼了,不过做胭脂水粉的可不止他千家。
“就是你听到的。如今告示都已经贴满了整个大街,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出去看看。”
千森见徐子寒说的信誓旦旦,双腿一软,差点没有晕倒。
徐子寒不会故意拿这些事情来吓唬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些都是真的,怎么会,这些怎么会都是真的!难道他千家的皇商位置也会不保吗?
“子寒留下,你们都先出去。”徐老太爷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爹,我们怎么可以离开,谁知道这孽子——”徐方顿时不满的开口,真觉得自己这父亲是老糊涂了!
“咳咳——咳咳咳——是不是我的话不管用了!我叫你们出去,出去!听到没有!”徐老太爷歇斯里地的开始咳嗽起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肝都咳出来一样。
徐方顿时急了,无奈的拉着徐子晴和千森一起离开。
原本略显拥挤的房间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徐老太爷才定定的凝视着徐
太爷才定定的凝视着徐子寒,“子寒,你长大了。”
“我当然得长大,要是我还想以前一样年幼无知,我和子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子寒,这次的皇商你会去争的是吧。”徐老太爷肯定的说道。其实徐家这么多代子孙,最有出息的,就是徐子寒,他凭借自己商人之子的身份,竟然金榜题名,成了探花,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出色!
“爷爷,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子寒,爷爷老了,爷爷如今就恳求你一件事。爷爷求你,等你竞争到皇商后,还能回到徐家,这皇商的名头,咱们徐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了,真的不能在爷爷活着的时候断了啊!”徐老太爷说到悲伤的地方,忍不住放声痛哭,他真不敢想,祖祖辈辈守护的皇商之位就这么让他给弄没了,他死之后,怕是都没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徐子寒讥诮的看着徐老太爷,他都不知道徐老太爷到底是怎么有脸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
徐子寒一步一步的走进徐老太爷,最后双手撑住床,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徐老太爷,“爷爷,我真是好奇,你怎么有脸跟我提这个要求呢?回徐家?你怎么不看看这徐家到底是有多肮脏!我娘何其无辜?自从嫁到徐家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打理徐家,对你也是孝顺至极,对徐方也是尽到了做妻子的义务?可那畜生,是怎么对我娘的?我娘又做错了什么?那畜生竟然直接混账的给我娘下慢性毒药,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娘已经回魂乏术!还有子媛,她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徐子晴那贱女人看上了她的未婚夫!
徐方就害的子媛身败名裂,诬陷她跟小厮有染!我高中探花,他担心,有朝一日我会不受控制,会爬到他的头上,他更狠,直接用子媛逼迫我放弃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功名!好,子媛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为了她放弃一切,我愿意!我放弃了自己十年寒窗换来的探花功名,可徐方那畜生却言而无信,将子媛和小厮有染的流言传遍了整个梁都!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看到子媛就那么把自己挂在白绫上,我整颗心都碎了!
徐方那畜生还嫌不够,竟然直接将子媛的消息告诉病重的娘亲,让原本就时日无多的娘亲,活生生的气死!我不懂,真的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徐方这样的畜生!”
徐子寒双目通红,整个人都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而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时装的慈眉善目,仁心仁义的,可你明明知道徐方那畜生做的事情,可你却视若无睹,生生的看着我娘被慢性毒药折磨致死,看着子媛名声尽毁,看着我十年寒窗取得的功名,一朝尽丧!”
“不是,子寒,不是,我是——”徐老太爷拼命的摇着头,想要解释,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确实不是你的本意,你只不过是看徐方搭上了皇后娘娘这条船,你想要徐家更上一层楼,所以你对这一切,哪怕是看到了,也都当没有看到。
不,我说错了,你恐怕还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若是你出手,徐方说不定会更加狗急跳墙,然后直接毁了我们母子三人!有你在暗处看着,徐方说不定会收敛一点?你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爷爷啊,爷爷,你真是虚伪。其实我真是一点都不怀疑你是徐方的父亲,因为你们两父子真的是很像很像啊!
徐方的畜生是在明面上,而你的畜生,只不过是一直藏着掖着。不过归根究底,你也是一样的畜生,让人恶心不屑罢了!
徐子寒说完后,冷冷的起身,看都不愿意再看徐老爷子一眼。
他们母子三人的悲剧,徐老爷子在其中也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啊!
徐老太爷无力的看着徐子寒离去的身影,老泪纵横。
”爹!是不是那畜生说了什么,您等着,我这就去教训那畜生!“徐方可一直担心徐老爷子受刺激,所以徐子寒一离开,他就立马闯进屋子。
徐老太爷目光悲戚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只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徐家更上一层楼,他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徐老太爷忍不住悲怆一笑,是啊,他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他以为自己的儿子靠上了皇后娘娘,这就能让徐家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漠视了徐方对徐子寒兄妹的残害,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徐方毒死了自己的嫡妻。
徐老太爷忍不住想,他错了,而且他是错的离谱啊!他老是说做药材生意的人,必须要有良心。
他的儿子徐方没有良心,可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没有良心的,一个连良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成功呢?
”儿子啊,爹错了,你更是错的离谱啊!“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冯府
楚思雅在徐家革除了皇商的当天就去冯府见徐子媛了。
徐子媛听到徐家被革除了皇商的名头,微微愣了愣,随后就恢复正常,”徐家被革除了皇商?呵呵,不知道徐方此时气成什么样儿了?“
自从确定冯宇墨不会纳妾以后,徐子媛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饮食也慢慢的正常起来,吃的好了,休息好了,心情好了,这亏损的身子,也总算是慢慢的补回来了
的补回来了。
楚思雅听着徐子媛对徐方的称呼,忍不住挑了挑眉,想来她和徐子媛还真是挺有共同之处的啊!她私下里也是直接喊楚玉亭的名字,父亲,爹,这样的称呼,放在他们身上,这纯粹就是浪费,恶心,甚至是侮辱了这词语代表的意思!
”好了,当初他那么害你,如今总算是得到报应了,你啊,尽管放宽心,好好养自己的身子。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皇帝舅舅采纳了我的意见,从此以后,皇商三年一评选,如今专门给后宫供应胭脂水粉的千家怕是也要马上下去了。我听说有两家专门做胭脂水粉的老牌家族,这次渴死拼尽全力要争一争这皇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