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连祝可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按理来说,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气生的莫名其妙。
人家许随多好啊,信都年度励志十大人物,带伤坚持上岗,不拖后腿不说,还赢得了比赛,y全场。
甚至还被校队的美女给看上了。
多给他们十班争光。
但怎么说,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过了最初互相看不对眼的磨合期,进入到稳定期了。
祝可以看起来自来熟,跟谁都能玩到一块去,但实际上面热心冷,没经特批程序的人,很难走到她竖起了铜墙铁壁的围城里去。
以至于很多人对于祝可以来说,都是一个泛泛之交的过客而已。
但许随不是。
虽然两人偶尔还会拌两句嘴,但经过一起种薄荷一起练球一起赢比赛。
以及一起轮流拿倒数第一。
种种的一起并肩作战,让她已经默默地把许随归到自己人的阵营里了。
也就导致着,当她发现所谓的“自己人”,连怎么受伤的,都不愿意跟她说真话的时候,她内心的失落简直跟决堤的洪水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
换个角度想,游莳的话也没有错。
失恋。
她的自恋,在今天,被人狠狠地打了脸。
*
贾齐压根就没喊他,是游莳假传圣旨。
看着贾母一脸茫然两眼放空,许随磨了磨牙,转身就想走,却又被他喊住了。
“那什么,许随。”他隐隐闻到了空气中的云南白药味道,“你手怎么了?今天打比赛伤到了?”
许随回头,顺着他的话往下望,淡着脸摇了摇头:“没事。”
贾齐略带担忧地看着那肿起的小山包,叹了口气:“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啊。虽然赢了比赛是很高兴,但也不能竭泽焚薮,尽力而为就好,不然你伤成这样,我都没办法给你家长交代。”
男孩腮帮子微动,缓慢牵起一个笑容:“没关系,不用交代。”
“甭管交不交代,关心你的人总会心疼的,”贾齐瞥他一眼,叮嘱道,“伤成这样,下周的小组突围赛你就别参加了,好好休息,啊。”
许随嗯了一声,开口却还是那三个字:“没关系,可以参加。”
他对上贾齐不赞同的眼神,不急不缓地弯了弯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我不能辜负lily的信任。”
*
高原请假了,还连续请了两天,说是生病了,病由不明。
加上周末,那可是连续四天不见人。
祝可以知道之后,有点担心,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却没接,只是半天后发过来一条微信消息,跟她说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祝可以想了一天,眉皱得越来越紧,最后还是决定翘掉晚自习,去她家里看看。
顺便给她把作业送过去。
这个计划被蒲京知道之后,转身就去找贾齐打申请。
“我们几个同学想一起去探望一下高原。”
没想到贾齐竟然大手一挥批准了:“那就由你这个班长领着,作为代表去看看吧,她家长请假的时候也不说是什么病,我也有点担心。”
于是,原本的逃课一下就变成了奉旨办事,祝可以还专门绕了个道去买了个果篮,按照贾齐给的地址,横穿了半个c市,七拐八拐来到了电缆电线交杂在楼梯外,显得凌乱陈旧的城中村窄巷里。
一个伤患,一个女生,蒲京只能负责扛着十几斤重的果篮,颇为费劲地从书包里掏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跟手机地图对了一下。
“是这里没错。”
祝可以唔了一声,挠挠头:“她写的是同德路七巷九号京溪小区。”
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这里怎么样,都不像一个小区的模样。
他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旁边不声不响厚着脸皮一路跟过来的许随抬起手,指了指一楼麻将馆卷闸门上的蓝色牌子。
粗体的白色宋体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京溪村同德路七巷,9。
祝可以在来之前,就给高原发了个信息提前征询了一声。
只是她很久都没回,他们也就直接出发了。
看着这片灰白色的握手楼,几人沉默了一会,祝可以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未解锁的屏幕上,迅速跳现两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