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我的妻子啊,这许多日不见,都清瘦不少。”吴凌恒柔情的看向婉兮,一脸心疼。
婉兮柔眸相对,婉约娴静。
段薄擎刚才被骂了老子,眼中都不曾有一丝异样。
此刻,面色陡然一沉,“我可是听说尊夫人犯了事,被你关进柴房了,怎么这么快又好上了。”
“你没听过夫妻吵架,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吴凌恒继续凝着婉兮,根本就不多看一眼旁人。
段薄擎眼中阴火燃烧,“这么说,她对凤翎做的种种都不计数了?”
“凤翎大度,我相信她也一定不放在心上。”吴凌恒他根本就是个舌灿金莲的,极少有人说的过他。
三言两语的就把下毒的事推脱了,孔凤翎若还斤斤计较,那便是不够大度。
段薄擎口舌争辩略逊一筹,冷冰的双手抱胸,“这话你留着自己跟孔三说吧。”
“凤翎见过夫君,见过婉兮妹妹。”孔凤翎穿了一身纯白的羊毛连衣裙,踏着白色皮靴进来。
穿的倒是洋气,见面还是行万福礼。
吴凌恒一见到她,便是一副意乱情迷的痴心样子,“下毒那件事,你婉兮妹妹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否原谅她?”
“相公,我来这里,就是为的接妹妹回府。”孔凤翎贤惠温婉道。
心里却发着狠,【真是踏破铁西无觅处,总算找到楚婉兮这个小贱人了。】
【也不急现在就翻脸,等框回去慢慢折磨才是痛快。】
婉兮一脸讶异,低呼出声,“你……不生我的气了?”
“你我姐妹都是侍奉夫君的,偶尔摩擦碰撞也是正常的,只要日后好好相处就好了。”
孔凤翎虚伪的自己都要吐了,满脸堆的都是盈盈笑意。
婉兮颦眉,略微有些松了口气,“你不恼我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肯接纳我。”
“你怀着身孕,我怎么能和你一直怄气,快随我回府去养胎吧。”孔凤翎牵着婉兮的手,一副亲密模样。
段薄擎见此虚情假意的场面,嘴角也跟着抽了。
心知婉兮若回吴府,必定会被戕害至死。
他想救她。
想带她走……
但……
好像不行!
唯愿,
那河姑能护好她!
吴凌恒唤了一声:“凤翎。”
“在,相公。”孔凤翎乖巧的福身。
吴凌恒从披在婉兮肩头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信封,“虽然我知道你在意婉兮,可此事怕不能如你的意。”
“幕州发来的电报?”孔凤翎眯了一下眼睛,才从信封里掏出信纸。
信纸上大概三十几个字,行文简练有力。
【婉儿,见字如面。
元术镇一别数月,甚是想念。
思之念之,望团聚。】
婉兮看不见电报内容,小声在吴凌恒耳边道:“幕州不是金大帅府宅的位置。”
“采采甚是思念你,要见你。”吴凌恒淡笑道。
婉兮隐隐明白了什么,打心底里佩服吴凌恒的聪明才智。
先骗孔凤翎的人跟踪他至此,又等孔凤翎来了。
设计她说些大度的话,再祭出这封电报。
至此,她便能正大光明的离开元术镇。
孔凤翎足足读了两遍,气的紧咬后槽牙,“婉兮妹妹不足一月就要临盆,现在离开去幕州,舟车劳顿不利身体吧。”
“这个我想好了,她可以走水路。”吴凌恒表情淡淡的,却总给人一种在炫耀的错觉。
孔凤翎深吸了几口气,把心头的火给压住了,“不知婉兮妹妹的行装可打点好了。”
“兰竹已经收拾好了,在送过来的路上。”吴凌恒眼底深处的蔑视,让她清楚的明悟过来。
这是中套了!!
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属于自己,一直都在算计她。
心思之阴沉,令人发指。
孔凤翎僵了许久,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两点的船,翎儿要过来送吗?”吴凌恒一直很收敛眼中的得意。
冷冰冰的段薄擎却是嘴角一抬,似是有几分不已察觉的笑意。
不过他很快收了,垂眸发自己的呆。
孔凤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却还要隐忍,“她要去哪里生产,估计月子以后才能回来,一别就是数月,得去送呢。”
“还是翎儿深明大义,可愿留下来吃个便饭?”吴凌恒问道。
孔凤翎挑眉,眼神抑制不住的揶揄,“妹妹在元术镇最后一餐饭,要在这里吃吗?也不回去跟父帅辞行!”
“是啊,我听说吴大帅甚是疼爱吴三少夫人,三少夫人不打算向他老人家辞行一下吗?”段薄擎本就是来帮孔凤翎的,一直无所事事肯定要被诟病。
见木已成舟,随意张口阻拦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