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哪受过这般委屈?
婉兮扶她进浴室,“也好,帮你先把身子洗干净。”
关上了浴室门,佣人在外面候着。
“我真的恨。”吴采采突然道了一句。
婉兮帮她在浴缸里擦洗,失了神,“二姐~”
“姓金的不得好死,害死我母亲,杀我连眉头都不皱。”吴采采坚强了两日的泪,缓缓的落下。
婉兮凝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吴采采忽然握住婉兮的手腕,问道:“昨天早晨,他有派人来救我吗?”
“你说呀!”
“没有?”
……
她见婉兮愣住不答,有点胡思乱想,反复追问着。
婉兮连忙道:“应该有吧,是他故意在电话里跟孔凤翎报喜你的死讯,金大帅才打消疑虑的。”
“但你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对我信守诺言过。”吴采采眼中流露的是殷切的期望。
婉兮悄声道:“二姐,你这么在意,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吧?”
“怎么可能!!”吴采采断然否认。
婉兮没说话,肥皂打在她细细的胳膊上。
吴采采看了一会儿婉兮默默无闻的动作,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是真心待我。”
“我就是真心待你的啊。”婉兮泯然一笑。
吴采采神情恍然,“也是,有了你了,我还奢求什么。”
“可我们毕竟不是男女之情。”婉兮掩嘴偷笑。
她的表情一开始似乎觉得婉兮讲的有道理,马上羞红了连否认,“我需要什么男女之情,这种感情只会害死我。”
“那三年之后呢?”婉兮温婉的问她。
按照一开始的约定,吴采采只需要在金府三年。
她的身子在浴缸里放松,每个毛孔都打开了,盯着天花板呆滞一会儿,“现在的时局,三年后是什么样,还真说不准。”
“那就不提。”婉兮帮洗着长长的头发。
吴采采的头发很难打理,又多又粗。
去理发店里烫过,需要天天上油养着。
两天没有打理,都打结了一部分。
吴采采忽然问起了二姨太的事,“二姨太怎么样了?”
“听说是受惊了,还卧床躺着。”婉兮也没去打听,只是动用了灵力在宅子里侦查过。
吴采采问婉兮:“你说陈府为什么好端端的拿这么大一笔钱给父帅和金老狗做生意?难道就为了贸易那点利润。”
“不知道,我也纳闷呢。”
婉兮也在奇怪,陈府为什么愿意搀和。
首先陈府手里没有军权,只是掐着一些经济命脉。
他们若也一样买战机,跟买一堆废铁没两样。
若今天将此事问一问夫君,说不定能知道答案呢。
吴采采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我想跟二妈妈联盟呢。”
“你要找出害死她哈巴狗的凶手吗?”婉兮问了一句。
如果要和二姨太结盟,起码要得到对方的信任。
否则以全府上下不待见春莺的情况,她们这边是很难和府里任何人结盟。
吴采采累的都说不出话,哼哼了一声代替了。
洗完了澡,吴采采喝了点粥。
稍微缓解一下饥饿的状态,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婉兮也觉得疲乏,关上门,回去自己的卧室休息。
——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那种盯着的感觉来源于房间,好像床脚的位置站了什么人,在瞪着她醒来。
挣扎着醒过来,外头佣人敲门,送点心过来。
四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人什么。
婉兮揉了揉太阳穴,“进来吧,门没锁。”
“您没下来吃晚饭,夫人特地交代了,这碗燕窝莲子羹您一定要吃完。”佣人说道。
婉兮困意未消,并没有什么胃口,“先放桌上吧。”
“那我先出去了,您记得趁热喝。”佣人关上门退出去。
婉兮大被蒙过头,倒了回去。
刚刚再次进入梦中,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喝东西的声音。
有人??!!
她立时坐了起来,房间里还是什么人都没有。
看向桌面的那碗燕窝羹,已经被吃掉了一半左右。
婉兮下床走过去,拾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难道是错觉吗?”
“并非错觉。”一个干净到了极致的少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震的她身子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