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迫于无奈,中了他的厌胜术,您老……”
孔凤翎掏枪上膛,缓缓的扣动扳机,“就安息吧,晚辈送您一程。”
“我做鬼……也不会……”
碰——
枪响在空荡的石洞里,显得特别大声。
回声不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声音。
那些小的黄鼠狼哭嚎着乱窜,找地方掩藏自己的身形。
孔凤翎单手抱着婴孩,举枪乱杀。
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倒在血泊中,许多黄鼠狼受惊中失足跌落在河里,被滚滚的河水淹没。
一个是黄鼠狼天性酷爱报复,所以她想斩草除根。
另外一个是这样射击很考验枪法,非常有收割生命的快感。
孔凤翎子弹打完了,吹了吹枪口略为满足,“老东西,活着我都不怕,还怕你死了。”
“孔姨娘。”孔凤翎怀中的婴儿忽然张嘴道了一句,稚嫩的声音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她听得脑袋发麻,立时将婴孩送到吴凌恒面前,“你儿子帮你要回来了,现在你可以解了我身上的厌胜了吧。”
阴儿刚出生会说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说话的那个口气,还有那种对她的称呼。
孔姨娘~
这小子有毛病吗?
用这种称呼喊她,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吴凌恒刚要伸手去接,怀中多了个娇嫩可爱的女婴。
女婴咬着手指东张西望,“这里是哪里啊?好黑,我都看不清了。”
“这里是阎王庙下面的洞穴。”他冷酷的脸色立刻柔和下来,抱紧了女婴。
相当于是拒绝了抱自己的儿子,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女婴就好似他心头肉一般,他所能给到的所有的关爱,若月光一般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很喜欢他看她的眼神,伸出肉肉的小手摸他的脸庞,“我们怎么会到这下面来了,夫君。”
“救我们的孩子啊,他失足从窗台跌下去,被黄鼠狼捡走了呢。”吴凌恒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他希望自己在婉兮面前是完美的,没有任何一丝瑕疵。
婉兮看向孔凤翎怀中的襁褓,稚嫩的眼神有些呆滞,“我们的孩子!对哦,我们的孩子,他受伤了~”
“皮外伤,没事的。”吴凌恒不在乎道。
孔凤翎嘴角抽了,这……
是当爹的吗?
婉兮忧虑的看了一眼孔凤翎,道:“你怎么让孔三小姐抱着他?”
“不要担心,她现在是我的仆从,不会伤害小宝宝的。”吴凌恒捏着她的小手道。
婉兮小脸俏红,傲娇道:“人家也是宝宝。”
“好,你是宝宝,我的小肉肉你怎么长的这么慢?!”他笑着问道。
心里也是有疑惑,入了蛋壳重新孵化。
应该一日一年的长大才是,为什么过了几日还这般娇小。
难道是灵力耗费太多,所以才无法正常成长吗?
看来得添些助力,他可不愿她一直这么小。
孔凤翎被肉汤里的臭味熏出了眼泪,实在不愿意呆了,把怀中的襁褓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儿子还你,我走了,这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打算去哪儿?”吴凌恒问道。
孔凤翎提起地上自己的皮箱,伸了个懒腰,“回家啊,我dad打电话来了。”
箱子里的眨么眼一听自己要被带走,不安的挣扎了一下。
“你不想看看大明龙脉吗?”吴凌恒轻声问道。
孔凤翎如遭雷击,顿着不动了。
吴凌恒搂着婉兮朝暗河边走去,转眼半个身子没入水中。
孔凤翎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喊了一声:“它的入口藏在水下吗?你参悟了盒子上龙脉的确切位置了?!”
“你说呢?”吴凌恒回头。
他这般心机深沉,又腹黑的人。
盒子在手那么久,找到龙脉入口不无可能。
可是……
那隔板可是在金军阀手里,还有盒子……
盒子也在金军阀手里!!
孔凤翎要追过去,肋骨忽然很疼。
只好折返过来,抱起石头上的襁褓,“要下水的话,你儿子受不了吧。”
“他受得了。”吴凌恒话音未落,头顶被河水漫过。
孔凤翎一咬牙,也扎入水中,“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的父亲,这样对自己儿子……”
狐狸妖怕水,她有狐狸妖的血统。
在水里面很紧张,皮肤上都长了白毛。
灵力能保证她下潜的很深,也不会被淹死。
可那紧张感,真的很难克服。
“你不是一心想让婉兮母子死么,突然关心起这孩子了,难道是转性了?”他揶揄她的同时,在一扇巨大无比的石门前停下了。
石门高有二十多米,倾斜向上似是通天。
门上的扣环也在很高的位置,举头仰望还能看到一只狰狞的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