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不算很大,顶多也就五十平。
段薄擎已经坐下里面喝咖啡,眼神平淡的看着报纸。
“北边一直下雨,发涝灾的可能性很大。”段薄擎兀自道。
孔二担忧道:“吴兄可是夺了北地不少城池,应该会大受影响吧。”
“什么大受影响,你懂不懂军事,这刚好是笼络人心的时候。”段薄擎撇着嘴道。
吴凌恒不说话,拉了张椅子,先让婉兮坐下。
段薄擎尝试催动蛊,发现已经控制不了吴凌恒,只好作罢,“倒是于橙庆,该头疼死了吧,刚吃了败仗,又发了大水。”
“隆冬的时候,还有大雪灾。”吴凌恒冷不防道了一句。
孔凌尘愣了愣,恍然大悟过来。
忍不住为二人之阴险打了个寒噤,心里可怜起于系的于橙庆来了。
他咋那么倒霉啊,偏是夹在这两个人中间。
给段毒蛇当枪使了,又被吴凌恒打了个半死。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远离两个家伙,以免被他们两个较劲误伤到。
段薄擎喝水从来不会剩下,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了,“你得感谢我,在枣子山的时候,送了你那么多军械。”
“是啊,没有您的馈赠,哪有我今日的大胜。”吴凌恒眼神淡淡,平静的看着段薄擎。
段薄擎一秒婉兮的手腕,发现她的腕表换了。
明显不高兴了,和吴凌恒淡然的表情一对比,显得特别沉不住气,“咱们也别寒暄那些没用的,我可以帮你找到儿子,但是……”
“有条件是不是?”吴凌恒问道。
段薄擎道:“我要整个大明宝藏。”
“没问题。”吴凌恒答应的很爽快。
反正大明宝藏是明朝的民脂民膏,又不是他的东西。
段薄擎道:“进去之前,我先得到一样东西,当做订金。”
“你不会要凤凰蛋吧?那东西已经被卷入修罗道里了。”吴凌恒眯着眼睛,有些提防段薄擎。
段薄擎摇头,“我就要传说中万历帝,夜里总是要抱着才肯入眠的那只碧玺人偶。”
“以前有这样的传说?”孔凌尘凑上去问。
吴凌恒把他的头推到一边,一字一顿道:“有的,相传那颗碧玺是一颗青龙蛋,后来落到皇族手里,被雕刻成了人偶的样子。”
“那里面的龙胎还有命没有?”孔二好奇的眨了眨眼。
吴凌恒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万一工匠手重,一凿子刺死了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段薄擎冷声质问。
吴凌恒眼神里带着邪色,“答应,不过小事罢了。”
“还有一个条件,你和楚婉兮都要下来。”段薄擎目光扫过他们夫妻二人。
吴凌恒当即拒绝,“婉兮不能去。”
“她必须去。”段薄擎呵令道。
吴凌恒眼中杀气腾腾,“到现在了还贼心不死,世间有万千女子,你怎么独看中她一个。”
“我看中她的理由,和你看中她的理由是一样的。”段薄擎道。
婉兮身子微微一颤,想到了白大人说的圣族食慧灵之女魂魄的事情,“你……要在魔井里找机会吃掉我的魂魄吗?”
“你说的什么傻话!!”段薄擎生气了,眼神冷的彻骨。
随即反应过来,婉兮知道了那个关于慧灵之女和圣族之间的传说。
段薄擎气哼哼道:“是又怎么样?反正都要被吃,吴凌恒骗你良多,被我吃,你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什么吃不吃的,哎呀,他让你们下去是因为……下面妖物厉害,必须有慧灵之眼才能击杀。”孔二一个头两个大,听不懂段薄擎说的什么。
只是知道他心里堵气,才故意火上浇油。
吴凌恒跟修罗道里最菜的异人打过交道,知道修罗道里的凶险,语气却不肯退让,“贪生怕死!!有我陪着,还不够吗?”
“我是不会去送死的,若婉兮没去,我也不会去的。”段薄擎斩钉截铁。
吴凌恒沉默了一会儿,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居然收敛了,道:“几时出发。”
“修罗道里的那些东西不耐寒,冬日里会疲倦许多。”段薄擎道。
吴凌恒掐指一算,道:“腊月十三,幕州见。”
——
此番去沪,呆了不过两天。
他们夫妻二人也没按约,去找吴有匪要会小狐狸。
兀自回了元术镇,许多日过去了。
吴有匪竟也没有派人来说,更没有把小狐狸送回来。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将此事囫囵过去。
取引所生意十分的兴隆,每月都会有股东分红大会。
分红大会吴家只派清瑜过去做做样子,吴有匪也只是拍肖战龙,段薄擎老早回了段系。
宁苍匆匆露面一下,便火速飞回颖川。
没两个月,大河发了大水。
淹了无数良田、村庄,由于灾情提前宣传出去。
受灾的面积并不广,婉兮领着飞行队送了几次物资,当地粮仓配合开放了几次。
灾情一下就缓解了,吴家还拨了款子。
战后各种重建和社会福利都弄起来,于系现在简直比站前还要富足、安逸。
十一月份的时候,最北面发了雪灾。
吴系没有拨款,但是借着慈善会又赈灾了一次。
雪天冻死了一些流浪汉,不过当地军营很快拨出帐篷,成立了暂时的收容所。
反倒是留给于系的那一点的地盘上,全都是动乱和饥荒。
于橙庆被打的没钱了,自己都朝不保夕。
更别提自己城里的百姓了,导致大部分的人逃难离开。
自此吴系收的土地上基本安定,成了几大派系里地盘最大的一个,金系反倒成了第二。
——
腊月七号,隆冬大雪。
幕城。
旧无旅馆的大厅壁炉里,火焰烧的十分旺盛。
清瑜激动之下,双手撑着桌面质问孔凌尘,“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是不是您撺掇的。”
“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你说了,我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回答你的问题。”孔凌尘捏着手里的雪人,眼神专注道。
他心里到底是不甘的,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特工,说叛变就叛变。
看她的样子,貌似也不像是吴凌恒的人。